俗話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兩個人都是扮豬吃虎的存在,阮碧算是看透了。
肆楓找到機會脫手唧唧唧的想一溜煙蹦進夜北懷中,還沒到懷裡呢就捂著腦袋身體微微顫抖,騰空著想要使勁往夜北身上蹭。
不對啊,怎麼沒感覺啊?一睜眼,主人是在眼前可自己怎麼飛起來了呢?
再一看,命運的脖頸又被大師父抓住了。
身後,響起了大師父那‘和藹’之聲,“沒擦乾就往人懷裡鑽,不乖哦~”
如此不懷好意的笑容在夜北眼裡卻覺得如月清冷丰神俊秀。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你笑什麼?”
“我、我笑了嗎?”
低著頭,卻見到面前的身影繞過了他。
九黎問的,是還癱坐在地上的阮碧,聲線清幽漠寒,整個人散著透不出的冷意。
丹唇笑開,帶著不屑,眼中閃爍著些許的淚光,“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慕九黎你當真什麼都不知什麼都不懂嗎?”
“什麼意思?”
夜北這才回神,站在原地兇光滿目,無情的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可阮碧這時候大可以破罐子破摔,“什麼意思……呵呵呵,我說你瞎了眼收了呃……”
目光順著那條修長踢出的右腿看去,眼中面上滿是不可思議,他竟然動手了!
“你說我可以,但我慕九黎的人可不是你能隨便說得的!”蹲下身湊近聞了聞,嗤笑道,“百花宮女人果然都一個味,騷。”
甚至連碰都不願意碰,只是用尋音輕抬起她的下巴,薄唇張合,“記得告訴百花宮,有什麼事情儘管光明正大,別聯合道家盡搞一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還有……楊勇師侄之死就算青雲宗不報,但哪日若真是我發了瘋,別怪我踏平整個百花宮!”
最後這一句,褪去了一貫的囂張張揚,爬滿了陰狠。
而她發瘋的前提,就是不要來惹她。
“記著,青雲宗的人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褻瀆的!”尋音一收,衣袖輕揮,動作之中都能看出滿滿的嫌棄,“現在,滾吧。”
抬眼中的漠然根本無法和記憶中與姑娘們談笑風生的親切而重合,不是說慕九黎最憐香惜玉嗎,因為一個楊勇事件便對她如此?
她不甘心!她不相信會輸給一個已死之人!
那白淨背影,本就一眼萬年又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放下,阮碧在心中默默發誓。
等著吧,這輩子,慕九黎定會成為她的掌中之物!
若阮碧沒有害死楊勇,九黎也不可能對她上心啊,本就是逢場作戲吃喝玩樂套情報。但最讓九黎噁心的是,阮碧她沒有悔過之心,她並不覺得害死了楊勇,做了這種事還臉不紅心不跳的纏著‘他’以及那以為能瞞天過海的愚蠢自信。
當初九黎是害怕夜北會成為第二個楊勇,即使不會,定然也會被這小白蓮所侵蝕,到時候的下場她不敢想。
“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猛然,脖子邊多出了一把冰刀,寒冰刺骨直入骨髓。
側眼餘光,正是冷淡漠視的夜北寒,阮碧看到他的眼神中,彷彿自己已然是個死物。
明明只是個金丹,為什麼感覺到了他身上不可侵犯的威壓?好像內心最深處隱藏的秘密在他面前完全袒露開來,毫無躲藏可能。
這感覺比起慕九黎的冷來說更讓人害怕心顫。
在背對著九黎的時刻,露出了同款狂妄,“一口價,全部積分買命。”
“慕九黎你就是如此教的徒弟嗎!”
抱著肆楓擦乾的九黎充耳不聞,反倒還笑出了聲。
“師父說了不殺你,可你知道的……我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