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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太監元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正拿著眉筆替韓清瀾畫眉的秦湛眉目不興,將手中的一筆完整拖到眉尾, 才皺眉道:“怎麼了?”
他成為太子以後政事繁重,時常忙得天昏地暗, 每日替妻子畫眉便算是難得的消遣。元寶是積年的太監總管,怎麼如今倒沒了眼色。
“主子……”元寶的聲音快哭了, 抖著聲兒道:“小皇孫不見了!”
“什麼!”韓清瀾一聽兒子不見了,心中驟然一緊, 登時從梳妝臺前驚起,三兩步奔到門口,開了門道:“怎麼回事?”
秦湛從後頭扶住妻子的肩膀, 他心中也急, 但到底更加沉穩, “這別院裡外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小皇孫是如何被擄走的?”
秦湛此番下江南乃是差事在身, 因為妻子頗為懷念江南的景緻, 七歲的兒子秦小寶也整日嚷嚷著要出遊,秦湛索性攜了妻兒一道,辦完差事以後便住在了夏家的別院, 就是當年秦湛假扮夏大公子時住的那一座。
沒想到這才住進來一個晚上, 兒子就丟了。
“小皇孫留下了這個。”元寶後頭跟著的小太監哆嗦著呈上來一封信, 生怕太子和太子妃立時就斬了自己。
韓清瀾伸手去接, 小太監弱聲弱氣地道:“是給太子爺的。”
信封十分粗糙, 一眼可見是自個兒用白紙折成的, 邊角連漿糊都沒有,上面寫著四個大字:父親親啟。秦湛接過來,自裡頭取出一張信紙,上面寫著兩行字:待吾重歸故裡之時,便是爾叩首伏法之期。
上頭的字跡確然是兒子的,每個字秦湛也都認識,但是這話是什麼意思,秦湛卻是不甚明瞭,他越想神情越凝重,“莫非是受人挾持,不便留信,所以留下了暗語?”
元寶此時也瞄到了信的內容,他欲言又止,“奴才大約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韓清瀾和秦湛齊齊看過來,元寶抹了一把額頭虛汗,道:“昨日娘娘和小皇孫在茶樓裡聽了一個話本兒。”元寶邊說,邊求救地看了韓清瀾一眼。
“啊……”韓清瀾恍然大悟,昨天那個話本講的是一個男孩兒的父親去世以後,母親帶著他再嫁,但繼父對男孩兒一點兒也不好,讓男孩兒睡牛棚,常年不許母子相見,而且繼父還是一個為禍鄉裡的地痞。
後來男孩兒逃離繼父家,偷偷參了軍,因為屢次立功,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將軍,多年以後,這位將軍榮歸故裡,不但給母親掙得誥命,還將為患一方的繼父嚴懲,成了百姓眼中的蓋世英雄。
對於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來說,這絕對是個漏洞百出的故事,但是勝在大快人心,而秦小寶尚且年幼,當時便和茶客們一道聽得津津有味,於激動之處還學人叫一聲好。
韓清瀾將話本的內容和秦湛大概講了一遍,指著手中的信紙,有些尷尬地道:“這句話……是那話本中的男孩兒逃離繼父家裡時,給繼父留的信。”
秦湛登時氣結,那小兔崽子是將自個兒當成惡毒的繼父了?他思來想去,遠的就是往日對秦小寶十分嚴格,近的就是昨晚上兒子要和妻子睡,他沒同意而已啊!
“他是怎麼溜出去的?”秦湛氣歸氣,但也得先把兒子找回來再說。
“倒夜香的人經過別院時,小皇孫將奴才們支開,自個兒尋了一隻幹淨的馬桶,提到門口之後自個兒鑽了進去……奴才們不知情,就……”小太監越說越怕,小皇孫才七歲,誰知道會這麼精啊!
“別院的侍衛分為幾隊,一隊跟著夜香工的路線沿途搜尋,一隊去問詢城裡的夜香工,一隊去衙門,叫捕頭帶頭去知會本地的地痞們。”秦湛便往外走邊發號施令,“切記,不可露出皇孫的身份。”
秦小寶躲在馬桶裡,堂堂皇孫竟然躲在這麼個雖然是新的,但一聽就很腌臢的地方,既覺得有點憋屈,又覺得十分刺激。往日爹爹甚少誇他,這一次他一定要學一身厲害的本事,回去叫爹爹刮目相看!
至於那封信,他其實猶豫了很久,寫吧好像有點文不對題,不寫呢又覺得少了些氣勢,想來想去還是氣勢重要,所以最後還是寫了。
“倒夜香咧——”夜香工揚著嗓門吼一聲,便有人家開了後門,緊接著,秦小寶就聽見夜香工離開木推車的腳步聲。
趁此時機,秦小寶掀開馬桶蓋子,從裡頭鑽出來,他靈活地跳下了木推車,那夜香工回頭似乎看到有影子從車上一閃而過,他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道:“果真老了,眼睛都花了。”
……
天色已經大亮,月城的街道十分繁華熱鬧,有許多和京城不一樣的新鮮玩意兒,秦小寶卻無暇欣賞,無他,肚子太餓了。
“你到底買不買啊?”賣包子的人見眼前的小孩兒在蒸籠前頭站了許久,有些不耐煩了,“不買就趕緊走,別擋我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