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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元帝喝醉了, 不是在冬至的宴會上,而是在晚宴散去之後, 秦湛抱著壇陳年窖藏的酒過來,父子兩個真正地盡興喝了一場。
他看的出來, 三兒子是真的高興,向來面容冷峻, 即便在盛元帝面前也是越來越持重的三兒子,這一回咧嘴笑得停不下來, 像小時候那樣抱著他胳膊,不住地說“謝謝爹”。
“三殿下呢?”盛元帝不知自己何時醉過去了,眯了一陣醒過來, 見自個兒身上蓋著秦湛的披風, 不由搖頭失笑, “這傻兒子。”
盛元帝這屋裡燒了地龍, 而且他身強體壯, 雖不如年輕時冬天亦能洗冷水澡, 但也比常人更能抗寒,秦湛這份孝心不但溫暖了他的心,還將他捂得發了一身汗。
梁三喜一直侍立在旁, 知道主子今日心情極好, 便也笑眯眯地回答:“三殿下說如今年長了, 要謹守規矩, 趕在宮門下鑰之前出宮了, 走之前見皇上安睡, 便囑咐奴才們不許出聲擾了皇上。”
“得了,少替他說好話,有了媳婦就忘了爹的混賬東西。”盛元帝嘴上說著責怪的話,面上卻一臉老父親的笑意,兒子想什麼,他清楚得很。無非是怕叫醒了他這當爹的,今夜會被留在宮中,但若出宮,說不得還能尋著機會見那韓大姑娘一面。
“我出去走走,你們不必跟著。”盛元帝老懷甚慰,這個兒子與旁的不同,打小聰敏無雙,卻不知為何一直不得許貴妃的疼愛,在同胞弟弟秦季出生以後,許貴妃更是將心偏到不知哪裡去了。
盛元帝喜歡秦湛才幹上肖似自己,又憐他不曾得生母疼愛,是以打小便更掛心秦湛,可喜秦湛也很親近他,全不似其他兩個兒子在他面前那般戰戰兢兢。
如今兒子選得意中人,兒子高興,他便也高興。
盛元帝順手披上秦湛的披風出了宮殿,明月照雪,夜色明亮,從早年間父親去世以後的艱辛,到自己建功立業、登位太極,如今最疼愛的兒子也要娶媳婦了,心中著實感慨良多。
主子說不必跟,但卻不能不跟,好在是宮裡,梁三喜帶人遠遠地跟在盛元帝後頭,既不妨礙盛元帝的興致,也出不了什麼岔子。
旁邊一個小太監眼神好,突然道:“梁總管,那兒有人向皇上跑過去了!”
梁三喜頓時一凜,眯著眼瞧了兩眼,往那小太監頭頂重重地敲了兩下,又對已經拔出刀的侍衛道:“招子都放亮一點兒,那是宋妃娘娘。”
宋雲喬産下女兒之後即晉升妃位,對於勤勉政務、從不耽於女色的盛元帝來說,可謂是頭一份兒的榮寵。
侍衛們聞聲連忙將刀收回去,倒抽一口氣,這位可得罪不起。
宋雲喬身後跟著她的陪嫁侍女,只是宋雲喬宮裡亂成一團,陪嫁侍女追出來時有些遲了,遠遠地看到一個男子身上披著皇子的披風,而宋雲喬正向那人跑去,侍女只覺得自己命懸一線,希冀能喊醒宋雲喬, “娘娘!”
然而還是晚了,宋雲喬已經抱住盛元帝的腰,喃喃道:“殿下,你知道嗎,我喜歡你。”
盛元帝原本要掰開宋雲喬的手,將她攬到懷中以免凍到,聽到這話,腦子裡如同平地炸響一個驚雷,他僵硬地站在那裡,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片刻,盛元帝突然揚聲,“梁三喜!”
要說這世上最瞭解盛元帝的人,那必然是梁三喜無疑,梁三喜聽出盛元帝語氣有異,連忙和身旁的人使眼色,躬身快步跑到盛元帝身邊,“皇上,奴才在。”
宋雲喬清醒過來,松開自己的手,呆愣愣地看著盛元帝的背影,嘴唇張合了數次,哆嗦著道:“皇上……”
停了的雪又紛紛揚揚地下起來,盛元帝卻扯下身上阻擋風雪的披風,他背對著梁三喜,梁三喜看不到他的神情,只能聽他一字一頓,聲音彷彿被冰雪浸透,“宋妃神志失常,遷往西寧宮靜養,無朕的命令,不許踏出一步,小公主抱至皇後宮中撫養。”
西寧宮被先皇用作關押一位犯了大錯的妃子,自打那位妃子去世以後便荒廢下來,盛元帝的旨意在明白不過,這是要將宋雲喬打入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