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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您覺得駙馬是個什麼樣的人?”蘭嬤嬤截斷話頭, 轉而問道,“您當初為什麼願意下嫁呢?”
韓老夫人起身端坐在床沿,被老僕的話勾起年輕時的回憶, 室內寂靜了片刻,道:“駙馬長得英氣瀟灑,為人風趣有意思, 對我也很好, 我自然中意他。”
“是啊。”蘭嬤嬤苦笑著嘆氣,“駙馬生的好看, 又很溫柔和善。”
韓老夫人點頭, 兒子韓懷遠這一點就是隨了老頭子,只是她聽蘭嬤嬤這語氣, 心頭覺得有些怪異。
“其實那時候很多丫頭們都想著,這樣的人做夫君多好, 可惜不是人人都有公主那麼好的命。”蘭嬤嬤臉上的苦意變成了嘲諷,“人人都道駙馬對公主情深義重,可是駙馬卻趁公主不在,以醉酒之名和那個賤婢行房。”
韓老夫人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那個賤婢指的是韓二老爺的生母, 她是老侯爺成親之前就在房中伺候的大丫頭,老侯爺成親之後就自請去做了其他差事。
“那個賤婢有什麼好呢, 公主是天上的雲, 她是被人踩在腳底下的泥!奴婢最開始很生氣, 替公主不值,可是公主卻輕易就跟駙馬和好,放那個賤婢一條生路,還留下她的兒子。”蘭嬤嬤越越激動,道:“是,奴婢不配和公主相比,但是難道奴婢還不如她嗎?既然賤婢可以,那奴婢也可以。”
“阿蘭,你……”韓老夫人此時才想到,年輕時她想要掏嫁妝將蘭嬤嬤風光出嫁,蘭嬤嬤卻拒絕了,言明要終身伺候她。
韓老夫人此時心中翻江倒海,她從來沒想到蘭嬤嬤對老侯爺有這種想法,並且還藏在心中數十年。
“奴婢這麼想,便也這麼做了。”蘭嬤嬤似乎是全然沉迷於往事,甚至有些詭異的柔情,“情酣耳熱之時,駙馬也曾過,喜歡奴婢。”
“可是後來……”蘭嬤嬤忽然頓住,兩行濁淚從她眼眶緩緩流下,她放平了語氣,像平日一樣恭敬,“公主,奴婢去房間取一樣東西可好?”
坐在床沿的韓老夫人久久無聲,她記憶裡,與老侯爺成親多年亦恩愛如初,是京中時至今日仍舊流傳的佳話,卻不知滿目錦繡之下竟然埋藏了這樣的不堪。
銀霜不知何時進了外間,聽到蘭嬤嬤這話,當即出面阻止:“老夫人,千萬不可,要是蘭嬤嬤跑了或者拿什麼傷了您可怎麼辦?”
蘭嬤嬤見銀霜並她身後幾個丫頭俱都是衣衫整齊,根本不是匆忙起床的樣子,不由得一愣,“公主竟然一直防備著奴婢嗎?”
“唉。”韓老夫人長嘆一口氣,語氣疲憊至極,“那日音丫頭的婢女中毒,她們兩姐妹就懷疑是你,我雖然不信,卻想著要證明你的清白,因此就採納了音丫頭的計策。”
蘭嬤嬤聽到韓老夫人想證明她的清白,有一瞬間的動容,卻到底沒有什麼,只是問道:“什麼計策?”
“你但凡進我這屋子,無論白天還是夜裡都有人盯著,雖則我歇下了,床榻上卻做了個和別處相連的簡易機關,方才你進門,她們就已經將我叫醒了。”
“怪不得。”蘭嬤嬤一想就明白了,怪不得韓老夫人今日都不要她收拾床鋪。
韓老夫人聲音疲累,道:“你快去吧。”
蘭嬤嬤的屋子就在仙木堂的後罩房,不消片刻,她有些吃力地搬了自己床頭櫃那個箱子過來,箱子沉重,還沒放穩就“哐當”一聲落了地。
銀霜已經給屋裡點了幾盞燈,將屋子裡照的亮堂無比,韓老夫人看到箱子落地時,蘭嬤嬤臉上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不由疑惑道:“這是?”
幾個丫頭戒備地圍在韓老夫人兩側,怕蘭嬤嬤做出什麼傷人的舉動,蘭嬤嬤仿若未見,臉上的神情一時悲慟一時柔和,顫顫巍巍地開啟箱子,“這是,這是光兒。”
木箱子開啟的一瞬間,一股陳年的腐朽氣息蔓延開來,丫頭門紛紛捂住了鼻子,韓老夫人卻怎麼也想不起“光兒”是誰,遲疑道:“莫非是……”
“光兒啊,光兒是奴婢的孩子……也該叫您一聲母親。”蘭嬤嬤從箱子裡抱了個簇新的襁褓出來,也不知裡頭裝了什麼,往韓老夫人身邊湊,“公主看看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