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清瀾又一次驚呼:“秦湛!”
……
“嗯?”秦湛沒料到睡著了的韓清瀾竟然會喊他的名字,一時好奇心大起,順著她的話,輕聲應了一聲。
“痛不痛喔?”韓清瀾翻了個身面朝秦湛,聲嘟嘟噥噥。
秦湛不知她夢到了什麼,但是嘴角不可自抑地彎起,撩起半幅紗帳,趴在床邊,在她耳邊柔聲道:“不痛。”
“唔……”韓清瀾又換了個姿勢,嘴巴咂巴了兩下,秦湛見她嘴角留下一絲口水,不禁搖頭失笑,伸出大拇指去擦拭。
也不知她是夢見了什麼,竟然瞬間張口咬住了他的手指,還嚼了兩下,到底夢中力量,秦湛一點痛感都沒有,反而整個手指都酥酥麻麻。
不,連他的整顆心都酥酥麻麻的。
秦湛剋制著自己,輕輕地將自己的手指抽出來,她嘴裡一空,立時委委屈屈地哼哼,尾音猶如一波三折:“嗯……要吃烤鵝……”
那點柔嫩的聲音像一絲遊走的細線,從他的耳朵進去,卻將他的一顆心吊起來。秦湛嘆口氣,忍不住去撫摸她嫣紅飽滿的唇。
她便趁著這機會,又叼住了他的手指。
秦湛任由她,她卻突然睜開了眼,“秦湛?”
秦湛一驚,本能地抽回手,下一瞬卻發現她眼中迷迷濛濛,並不是神思清明的樣子,果真是醉了的。再細細一聞,她身上又散發出了那股奇異的暖香,並且混合著一股楊梅酒味兒。
他在宴上時就有些奇怪,她分明沒喝多少,而且果酒十分清淡,怎麼會看起來那般醉。
難道那人用在韓清瀾身上的藥是熱性,楊梅果酒屬涼性,冷熱相激,所以加深了醉酒的效果?
“對不起,我剛剛咬了你。”韓清瀾坐起來,身子歪歪倒倒,秦湛怕她摔下床,趕緊坐到她旁邊扶住她,她仰頭,將指頭伸到他嘴邊,歉疚地道:“給你咬回去。”
秦湛喉頭一動,視線帶著心裡的那團火,膠著在她的身上,最後長長的嘆口氣,將她的手放在掌心裡輕輕搓揉,岔開了話題:“我為什麼會痛?”
韓清瀾低頭靠近秦湛,臉幾乎是貼著他的胸膛,鼻子一抽一抽,“你身上怎麼有酒味兒,你方才不是在游水嗎?”
秦湛無聲一笑,輕輕吻在她的發頂,輕輕道:“真想去你夢裡看看。”
她卻歪著頭,眼裡掩飾不住的,與其是關心不如是好奇,“你的雀雀還在嗎?”
她完這句話就垂頭看向他大腿之間,秦湛愣了一瞬之後很快反應過來,立時從脖子紅透了耳根。
心裡頭那把火越燒越旺,他摩挲著手心裡她的手,啞著嗓子道:“你想知道嗎?”
“嗯。”韓清瀾認真點頭,又道:“那幾只大白鵝看起來超兇,是不是把你的雀雀當成蟲子吃掉了?”
這般引人沉淪的話,她卻得天真無邪,單純無辜。
“那你檢查一下——”秦湛腦子裡有什麼“轟然”一聲倒塌,不管不顧地拽起她的手,然而她卻向後一歪,竟然瞬間倒在床上睡著,還打起了呼嚕。
她輕易地點起一把火將他燒得噬骨焚心,自己卻毫無負擔地抽身而去。
秦湛氣得想徒手拆了這床,這房,甚至這院子,最後,他的目光緩緩地轉向了圓幾之上那盤糖球。
……
韓清瀾隱隱約約記得昨夜做了夢,不過絲毫沒有影響到睡眠質量,一覺起來,整個人神清氣爽。
紅杏端著洗臉水進來,餘光掃到圓桌上頭的糖球,白著臉兒道:“哎呀,姐,咱們屋子裡進耗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