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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還沒進沁襄宮的宮門,便遠遠地看見阮妃帶著身邊的宮人跪在了正殿前。那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讓人心醉愛憐。
皇上直直地越過阮妃,進了正殿坐著。“愛妃起身吧。”
阮妃轉過身來,依舊跪著:“臣妾不敢。皇上如今問罪牧原,還將阮磊遣送回京候審。臣妾惶恐。”
皇上不耐煩地說道:“愛妃心安,牧原之事絕不會牽扯到愛妃。平日裡愛妃只需將皇兒照料好,其他的事也實在不該管。”
阮妃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開始反駁皇上:“照料?皇兒滿月起就被皇上送去了勤政殿。臣妾也想時時照顧著皇兒,可皇上連臣妾見皇兒的機會都限制了。”
“朕也是為皇兒的安危考慮,阮妃可要理解朕的心思。”皇上依舊堅持己見。
阮妃算是絕望了,她知道接回皇子已經不可能了,她轉而求皇上道:“皇上忍心我們母子分離,自然也忍心將皇兒的舅舅打入牢獄。可是皇上即便不考慮臣妾在這後宮的處境,總也得替皇兒著想吧。這讓皇兒如何抬得起頭來,他可是皇上口中的牧原賊子啊。求皇上,求皇上放阮磊一馬吧。”
皇上忍著脾氣說道:“後宮不得議政,朕自有主意。”
阮妃依舊不依不饒地哀求道:“這也是家事啊,皇上果真如此鐵石心腸,全然不顧妻兒的死活嗎?再說,阮磊身上也流著賀蘭的血,焉知犯上作亂的不是賀蘭餘孽,皇上可別偏聽偏信,牽扯上阿朵部族啊。臣妾求皇上了。”
皇上蹲下身子,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阮妃,心裡的氣稍稍消了些,對牧原卻完全沒有放鬆的意思。“愛妃累了,今夜便不必伺候朕,早點兒歇下吧。”
皇上起身準備離開沁襄宮,離開前忽然想到了什麼而問道:“愛妃是否知道‘蕙槐籽’何處可尋?”
心寒至極的阮妃,語氣冰冷地回答道:“牧原可有,皇上不該問臣妾,而該問阮磊。”
皇上皺著眉頭,離開了沁襄宮。
之後,瀛王果然被禁足與瀛王府,阮磊與起事的民眾也依舊被押往京都。不同的是,對外只稱牧原王遣送蕙槐籽而入京都一趟。實則皇上在宮門前備下了侍衛,一旦阮磊帶著蕙槐籽進宮便會被禁衛軍扣下。
這些訊息是芳兒從皇上跟前的李元公公處得來的,李元公公是李暢公公腳下的二徒弟,想來這些訊息不會假。瀛王收到這些訊息後趕著趟兒便將訊息傳了出去。
阮妃一面對皇上的無情失落沮喪,一面擔心著牧原之事會拖累自己。恍恍惚惚間,竟也還幾個日夜睡得不安穩。這時皇後自覺機會來了,便開始在後宮暗暗地謀劃著,預備讓得意了好久的阮妃吃些苦頭。
這一日皇上離開沁襄宮上朝後,皇後帶著傅昭儀與淑妃等人一同過來探望阮妃,其中皇後身邊的芬兒姑姑手裡便端著那一碗讓阮妃惶恐的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