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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花魁海選陸陸續續地開始了,憐影招呼了半個京都的書生幫忙操持著。然而選花魁並不是在醉香雅軒舉行的,而是在各大紅樓前。可以說,憐影為了能讓穎欒上鈎,是花了大心思和大價錢的。再迎合那些渴望進入醉香雅軒伺候的女人和巴望著能在醉香雅軒結交達官貴人的窮書生,憐影的選花魁在不需要瀛王的幫助下,進行得如火如荼。
預選賽的時候,穎欒只是稍稍露了下臉,憐影不想讓穎欒的容貌被世人記住,走走過場,讓主要是讓穎欒信以為真。
翠翠卻為穎欒捏把汗。“姐姐你看,這海選賽便美女如雲。天生麗質者有之;美豔絕倫者有之;能歌善舞者有之;才華橫溢者有之……..姐姐雖也容貌清秀,但是花魁只有一個,就不怕有什麼意外嗎?”
穎欒對著銅鏡給自己描弄著柳葉眉,心不在焉地說道:“不必操心這般多,我看那憐影小姐財大勢大,不會讓我撲個空的,只是咱們不知道她是如何暗箱操作罷了。”
翠翠接過穎欒手中的眉筆,埋怨到:“姐姐還是讓小姐身邊的嬤嬤幫忙著描眉吧,瞧你笨手笨腳的,還不如沒畫好看呢。”
穎欒嗔笑道:“那便不畫吧,左右我平日裡也不愛描眉。”
翠翠看著穎欒有些出神,她不由自主地說道:“不過話說回來,自打我第一次見姐姐,便覺得姐姐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即便後來見識過阮妃娘娘的嬌媚和憐影小姐的豔俏,都不及姐姐的半分。不仔細瞧還真發現不了,姐姐的美,帶著些貴氣,大概是咱們賀蘭一族血統特殊的緣故,姐姐的模樣較一般賀蘭女子端莊些,較漢人女子又更清冷些,確實不同於尋常的女子。”
穎欒看著鏡中的自己凝神了一會兒,卻不是在欣賞自己的美貌,而是思念起蕤欒來。“是嗎?我倒沒有這般覺得,我只覺得自己的模樣與一女子相像,因為那女子,我忍不住恨自己的模樣。”穎欒捧著自己的臉龐,滿眼的悲愴。
翠翠意識到自己觸到了穎欒的痛處,便止住了口。
沒多久,憐影領著人進來了。“贏兒與自家妹妹在聊什麼呢?可也說與我聽?”
穎欒搖了搖頭說道:“不過是日常打趣,沒什麼意思。”說完便吩咐翠翠給憐影烹茶。
憐影見穎欒有幾分不消沉便不再問下去,而是換了新的口吻對穎欒說:“適才收到訊息,贏兒你已經是決賽裡的一員了,明日便到醉香雅軒裡參賽。”
穎欒預料到了自己不會落空,因而聽到這樣的訊息也沒有多興奮,反而是平心靜氣地問道:“同行者幾人?”
憐影笑道:“不過三人,贏兒放心,我已經疏通好了關系。機緣得當,你便按計劃進入醉香雅軒。”
穎欒點點頭,語氣裡沒有一絲波瀾地說道:“那還得謝憐影的成全。”
憐影還沒習慣穎欒這般淡漠,也覺得無趣,交代完便離開了穎欒的房間。
明日便是選花魁最重要的一步了,天還沒亮嬤嬤們便開始替穎欒梳妝,忙前忙後不亦樂乎。憐影離府前只交代了一句:“照著姑娘的模樣梳妝便可,不必多加粉飾。”
離府後的憐影換上了丫鬟的打扮潛進了瀛王府。
“你怎麼突然來了?招呼都不打一聲?”瀛王剛起身,憐影便知覺地上來伺候瀛王梳妝。不過被瀛王制止了。“這樣的粗活不必你來做,你只管說你自己的事便是了。”
憐影跪在瀛王面前回話道:“不是什麼大事,我只是想為醉香雅軒引薦一位美人,今日便在醉香雅軒擺場,還請王爺做主。”
瀛王甩了甩自己的朝服的長袖,折騰了一會兒才將寬厚的朝服穿好。他隨口說道:“既是引薦美人,你自己做主便好,不必來稟。只是在醉香雅軒擺場恐有不便,還是到其他地方鬧一鬧算了。”
憐影不甘心,她起身勸瀛王道:“我想著醉香雅軒有新人加入,便來請王爺到場一觀,替憐影相一相那美人。至於在不在醉香雅軒擺場不重要,即便是擺了場子,也只有常客能參與觀賞,其餘人不能入內。”
瀛王帶上朝冠,打了個哈欠說道:“本王朝後入宮有事,就不跑這一趟了,你瞧得仔細些便是了。本王相信你的能力。”說完瀛王便準備出寑殿上朝。
憐影不死心,一把拉住了瀛王的衣袖說道:“王爺真的不來看?憐影不是怕出了什麼紕漏王爺怪罪,選花魁到底是醉香雅軒裡最大的喜事,王爺若是不來捧場,憐影在眾百官面前不就如同唱獨角戲嗎?”
瀛王沒好氣地問道:“只是引薦美人,你又何必搞這般大的排場?再說醉香雅軒本來就不是尋歡作樂的地方,不需如一般的紅樓一般選什麼花魁。”
憐影撒著嬌,眼淚都快流下來了,看著人怪心軟的。可是瀛王就沒有心軟,他頭也不回地去上了朝,只留下憐影一個人在後頭語氣埋怨地喊道:“王爺,王爺。”
醉香雅居的選花魁依舊進行著,不過這一次的裁判可不是窮書生了,而是受邀而來的大官權貴。他們沾沾自喜,準備一睹這視覺盛宴。但也沒人敢對那美人造次,因為這醉香雅軒王爺是下過死命令的,絕不準出現淫穢亂性之事。美人看得喚得,但就是不能近身。醉香雅軒的美人也不是長得傾世絕倫就能進來,這兒挑的人比皇上選妃還要難上幾分。
真正參選的時間是在午時,而天還沒亮就開始準備的穎欒和翠翠已經困得沒邊了。特別是穎欒,身穿著貴重的華服,頭頂著沉重的黃金釵冠,即便是想打會兒瞌睡都十分困難,也只能在梳妝桌前耷拉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