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欒傷感有些動容,她抱緊了翠翠。
阮妃很快就到了牧原,因著她失寵,不敢像以往鋪張回牧原,何況是好不容易求來的旨。進了牧原王宮,她直奔父王的寢宮見自己的父王,父女倆抱著痛哭了一場後,牧原王讓泰連安排著住下了。
看見阮妃回來,泰連十分委屈,總想著把大世子離世的始末透露給她,好讓她給大世子做主。
來到寢宮後,阮妃依舊悲痛異常,她茶水都還沒喝上一口,泰連就跪下來請罪。
“奴才沒有照顧好大世子,實在是罪該萬死,還請娘娘杖斃了奴才。”泰連沒等阮妃回應,就咚咚咚咚地磕著頭,直到前額開始滲血。
聽到泰連這樣自責,阮妃又想起了已逝的哥哥,一發不可收拾地痛哭起來。那一夜阮妃久久不能入睡,連身邊的宮女都忍不住勸道:“娘娘還是早些睡下吧,明日還要跟老王爺商量著大世子下葬的事宜呢。”
阮妃擺擺手打發了宮女,依舊萎靡著、揪心著,無法睡去。
第二天天剛亮阮妃便把泰連召來。帶著極度的悲痛一夜未睡的阮妃睜著紅腫的雙眼,質問著泰連:“哥哥走時是什麼情況,你細細說來,若有一句假話,本宮會杖斃了整個崇裕殿的宮人。”
泰連嚇得跪在地上,顫抖著給阮妃回話:“回娘娘,是.....是崇裕殿的香爐出了問題。裡面有......”
阮妃一副兇狠的模樣,似乎要把泰連吃了一般。“有什麼?快說!”
“有蕙榴香。大世子死前渾渾噩噩,說了兩天胡話就去了。”泰連的結巴又被阮妃嚇回去了,可顫抖卻更加厲害了。
阮妃流著淚,哽咽地說道:“我就說沒那麼簡單,怎麼就暴斃了呢?父王不願意說的,你可要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才好,不然,本宮饒不了你們!”
泰連昨夜磕傷的前額還沒恢複,又不斷地嗑起來了,因著內心的極度恐懼,新傷舊傷連著磕,他也不覺得痛。
哭了還一會兒,阮妃平靜地詢問著:“大哥的事,父王不可能不去查的,你可瞭解?”
泰連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個.....這個奴才真的不知道,王爺不讓奴才插手這件事,因為......因為......”
阮妃忍著迫切的心說道:“說吧,恕你無罪。”
“因為事關二世子,王爺不願公開徹查這個事,也跟賀蘭人脫不了關系。”泰連吃了阮妃的定心丸後,撒開了心說道:“大世子封儲前,一向不出崇華殿的二世子便開始在內宮活躍,意謀不軌。冊封當日,故意藉故拒絕出席冊封典禮。而大世子中毒正是冊封前後,大世子中毒一度昏迷時,嘴裡唸叨著的是兩個賀蘭女人的名字。一個是瀾翠,一個是沐穎欒。”
“沐穎欒?大哥怎麼會突然對沐穎欒念念不忘?”阮妃碎碎念著。“瀾翠本宮知道,是那個懷過大哥孩子的賀蘭女人,她不是被賜死了嗎?”阮妃黯然。突然阮妃靈光一閃,好像意識到什麼似的問泰連:“你說哥哥中的是什麼毒?”
“回娘娘,是賀蘭的蕙榴香,只是成分純度不一樣,所以大世子拖延了幾日才去的。”
“那你可知道那蕙榴毒來自何處?難道這王宮裡還有人能配出這個毒?”阮妃一臉不解嗎,心裡卻琢磨著:早前從賀蘭禦醫哪兒得的蕙榴香在阮磊母妃死後已經銷毀了,不可能還會有這個香啊。
泰連一本正經地提醒著阮妃:“娘娘可別忘了,這二世子母妃可是賀蘭人,雖知道她們母子懷的是什麼心思。”
阮妃抬眼,冷冰冰地看著泰連說道:“他母妃不過是賀蘭族的一個下賤的坯子,怎麼會拿到這樣稀有的毒。”
泰連不死心地說道:“他母妃拿不到,並不代表他拿不到,奴才估摸著,二世子靠著王爺的寵愛,在自己宮裡藏著賀蘭人也說不定。畢竟他的崇華殿一向是不讓外人接近,即便是大世子在世,也不能接近一步。”
阮妃明白了,她自言自語地說道:“如此說來,阮磊那裡說不定真的藏著那兩個賀蘭女人。”阮妃雖然不知道瀾翠死了沒有,但是她知道沐穎欒是還在世的,誰知道她是不是潛伏在這牧原王宮裡伺機為賀蘭複仇。
泰連是個明白人,卻不願把話說明白,以免出了什麼事跟自己扯上關系。“這個奴才可不敢說,娘娘若是不放心,奴才願意領著您的命搜查這件事。”
阮妃擺了擺手說道:“這個不急,免得打草驚蛇,但是我想見見阮磊,你安排一下。”
兩人正說著,門外的宮女有事來稟。
泰連見狀說道:“娘娘吩咐的事,奴才會盡快安排的,先告退。”
泰連離開後,宮女才說道:“王爺請娘娘上堂,商量大世子下葬事宜。”
阮妃更衣後出席了這個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