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則半個月,慢則半年。我明日一早就出發,你不必來送了,王爺說此次的稅收是地方官宦和地主的漏稅,不宜招搖。想來是王爺的寬容政策,不想百姓知道。”黃灃眼直勾勾地看著穎欒,他多想擁抱她一會兒,因為離別的不捨,哪怕作為朋友。可是他不敢,他十分在意穎欒。
“那你去吧,路上小心些。”穎欒說毫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但也只能低著頭,輕描淡寫地說著離別。
晚上,穎欒在書房做事。王爺用完晚膳就過來了。
“聽說你把黃灃派出去收稅了?”穎欒試探著問。
“怎麼,捨不得。”瀛王壓抑內心的醋意,裝作輕松地反問穎欒。
“沒有。他……他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雖然問過黃灃一遍,穎欒還是想在瀛王這兒得到確切的答案。
“實在捨不得,你可以跟著去伺候。”瀛王白了穎欒一眼。
穎欒知道瀛王是鐵了心要黃灃離府,便不敢再問下去了。
趁瀛王看書的勁兒,穎欒跑回房間,為黃灃準備了一些必須的藥品盤纏。打包好託人帶給黃灃。
第二天穎欒果然沒有去送黃灃,只是暗暗地擔心著黃灃。瀛王按時在書房看到穎欒,心稍稍放心了些。
然而黃灃此去並不順利,剛入牧原境內便遭到了疑似阿朵部族人的追殺。外人可能無法分辨這些打扮隱秘的黑衣人,但黃灃自小隨沐府夫人回來牧原,與阿朵部人打過交道,熟悉阿朵部族人對下人的管理。一些蛛絲馬跡讓黃灃不得不懷疑。
到底是沒有證據,黃灃多次鴻雁傳書,把自己的猜忌告訴瀛王。
瀛王雖然知道黃灃此去兇險,路途又遙遠。可是他不得不瞞著穎欒,因為不想她參與到這件事中。
“黃灃走了多日,可有什麼訊息傳回?”穎欒端著茶突然從書房門進來。受了驚嚇的瀛王連忙把手裡黃灃的書信藏起來。
“沒什麼大事,就是一些地主難纏了些,過些時日便回來了。”瀛王正襟危坐。
穎欒看著瀛王的神情,相信了。
可是黃灃身邊保護的侍衛越來越少,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羸兒會原諒自己嗎?瀛王暗暗地想著,可是他除了瞞著別無他法。如今黃灃多次被偷襲而官府沒有作為,這已經不是阿朵部的能力範圍了。黃灃到底是朝廷派遣的,連朝廷面子都不給的,怕也只能是皇上自己唱雙簧了。畢竟黃灃死在了牧原,阿朵部更能誣陷賀蘭族人猖狂。這一切瀛王不是沒有預料到,只是黃灃在羸兒心中的地位如此重要,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向羸兒交代。勉強當這是黃灃替羸兒涉水吧,犧牲黃灃保住羸兒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兩天後朝堂上。
“臣啟奏,牧原王來信,多處發現賀蘭一族犯事搶掠,目無王法。且受到暗訪侍衛黃灃的求助信卻沒有見其人,牧原王擔心暗訪大人的安危,特來向皇上請旨。”
“竟是如此猖狂?瀛王聽旨,若兩天後牧原王還沒有黃大人的訊息,便前往牧原剿滅賀蘭人。”皇上聽到自己安排的事順利進行,心中竊喜。
“臣弟領旨。”瀛王知事態嚴重起來,為今之計只能盡早找到黃灃,可是黃灃失聯多日,要找還真不容易。
下朝後,瀛王召集了幾個親信到書房議事。打東廂出來的側妃淑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默默地靠近書房。而此時的穎欒還在後院教芽兒念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