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託斯轉過頭，面色冷冽，揮手道，“還不快滾？怎麼？不想滾？”
幾名長老見奎託斯十分堅決，道：“大人，請您注意……”再三叮囑之後，他們快速的離開。
“越活膽子越活回去了。沒用的東西。”他盯著洞口，“出來吧！等了這麼久，不就是等著現在嗎？”
奎託斯倒退幾步，遠離洞口。
沈雪海從洞口之中躍出，“又見面了。”他懷中抱著的伽雅卻已經傻了。她現在腦中只有一個念頭：瘋了，瘋了！
她緊張的抓住沈雪海的胳膊，低聲道：“你幹什麼？你這是送死。”
“伽雅？你們兩個什麼時候攪到一起。”奎託斯略微有些驚訝，他看著沈雪海，“說罷，將我引來，想要做什麼？”
沈雪海放開伽雅，他上前兩步，“我想和你打一場。”
“什麼？”奎託斯錯愕。“哈哈哈，你想和我打一場？我沒有聽錯吧。”
沈雪海認真的說著，“你很強。”
因為強，就想要和我打一場嗎？奎託斯收斂了笑容，多久沒有碰到這樣的人了？他神色有點恍惚，彷彿看到當年的自己。
那時託尼和蘭德還很年輕，兩人都是他的老師。某一天，他也是這麼對他們說的。
他神色悵惘，抿了抿嘴唇。
伽雅看著沈雪海，覺得他簡直是瘋了。奎託斯是什麼人？遠超加布裡。在數十年前，就已經是反抗者聯盟之內的第一高手。後來更是被斯卡蘭改造，實力深不可測。
“你瘋了嗎？你真是瘋了！”伽雅看著沈雪海的面龐，那面龐堅毅，平和。但就是一個這樣的人，做出這種近乎瘋狂的舉動。和奎託斯大戰會有什麼後果？動靜隨時可能引來那些長老，甚至是斯卡蘭。
不對，我幹嘛關心他。
沈雪海沒有瘋，但是伽雅覺得自己快瘋了。
“有意思。很久沒有人挑戰我了……”奎託斯想起最後一次有人挑戰他的場景，那時他已經是聯盟中的第一戰士。
他為戰鬥而感到熱血，但是那名挑戰者卻讓他失望了。一拳退敵，這本該是值得高興的事，但是他記得那時，自己整個人都冷了。自那之後，他再沒有親自動過手。
到了今日，沈雪海又喚醒了他心中沉浸的熱血，讓他渾身都熱起來了。
奎託斯笑起來，他擺出格鬥的姿勢，喊道：“來吧！”
沈雪海笑了。他還記得初次見面，奎託斯單單是用氣勢，就讓他無法升起戰鬥的心思。
深林中的空地，落葉，鳥鳴，日光。
兩人默契的都沒有鎧化，穿過林間的風將樹葉打落。
伽雅已經說不出話，因為她忽然看出了這一場戰鬥的意義。沈雪海，一個曾經甚至無法面對奎託斯的人，向曾經的對手發起挑戰。奎託斯，一個早就脫離戰士身份，一個掌權者向戰士的回歸一戰。
肅穆的氣氛不斷凝聚。
伽雅張著嘴，身為一個戰士，她已經無法再開口阻止他們。當她看清楚這場戰鬥的本質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註定是一個旁觀者，一個記錄者。
兩人都已經將所有的職責，任務，危險或者其他拋諸腦後。他們現在的眼中，只有彼此。這已經不是拳頭與拳頭的交鋒，而是戰士的信念。就和她總是大喊著的那句話一樣，“我是女戰士伽雅！”
不知為何，伽雅的眼眶濕潤，一股從心底漫出的感動，讓她情不自禁的雙手掩面，淚流盈眶。
“我再確認一次，這一場戰鬥，你或許會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