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李定國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是因為他知道,什麼是對大明最為有利的選擇。
既然他是孝烈皇帝的兒子,那麼這大明的天下,自然就是他的。
於李定國而言,儘管無論是誰當大明的皇帝,他都不會有什麼想法,但是,在內心深處,對於先帝也就是孝匡皇帝,他仍然有著極深的感情,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在去年,上書朝廷,請桂王朱慈煊,也就是先帝的兒子,從萬年往京師為先帝守陵。他之所以會上書朝廷提及此事,其實就是為了提醒朝廷,他不會容忍桂王再有任何不測。
對於李定國來說,保全桂王安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也許,是時候請朝廷,讓桂王回藩了!”
幾乎是在李定國道出他的這個打算時,白文選、李嗣興等人立即明白了他的打算,無不是失聲說道。
“大王,此時萬萬不可,那桂王何德何能,值得大王以及我等身家性命相保!”
作為鞏昌王的白文選,雖說同樣為王,但比李定國地位稍低的郡王。現在他同樣依附於晉藩,自然知道,李定國的決定,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義父,鞏王所言甚是,義父當年對先帝已經盡忠,完全不必為一黃口小兒犧牲晉藩上下十萬餘口的性命。”
李嗣興同樣也出聲反駁道,他口中的十萬餘口,除了晉藩的五萬府衛之外,還有就是他們的家人,交出兵權,等於交出了十餘萬口人的性命。
“今上絕非嗜殺之人!”
李定國搖搖頭。
“現在廣州港已經慢慢為南天門所取代,沒有通海所得百萬兩銀錢,府衛如何維持?難道,非得等到山窮水盡時,再作打算嗎?”
當年曾陷入山窮水盡的李定國,自然知道,山窮水盡是什麼味道,同樣也知道,以一地敵一國會是什麼結果。
“若是孤一意孤行,恐怕晉藩上下十餘萬口人才是性命難保,現在,趁著眼下的時機,還能與朝廷說上一說……”
現在還有幾分談判的可能,若是等到那根繩子全都繫上來的時候,恐怕就再沒有談判的機會了。
“洪士銘、線國安、李國安他們是怎麼死的?”
“他們是漢奸!”
李定國沉聲道。
“孤卻是大明晉王!又豈是他們所能相比。”
儘管這句話說的是大義凜然,可是李定國的心裡卻很明白,這些話只是說說罷了。他又把目光投向劉震,他是蜀王劉文秀的兒子,儘管去年就已經襲封蜀王位,但是至今都沒有封藩,朝廷數度召其進京,都被他藉故推遲了。也許……也許可以先讓他進京,這樣也好試探一下朝廷的心思。
見晉王的目光投在自己的身上,心知其打算的劉震笑了笑,然後說道。
“王叔,若是王叔不嫌棄的話,就讓小侄先往京城為您老探路吧!”
自從當年父王被召回朝中,失去了兵權,劉震在朝中不過只是一個擺設,現在於廣州與擺設也沒有太多的區別。
既然如此,在廣州與京師,又有什麼區別呢?
“賢侄……”劉震的主動,讓李定國無奈苦笑道。
“非是王叔欲陷你於險境,只是……王叔不得不考慮晉藩上下安危,如此,便,便有勞賢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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