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樣的勸,洪士銘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牴觸,甚至沒有絲毫的掙扎,沉吟片刻,他才長嘆道。
“看來,只能如此了,臨大節,唯能取之於義了!”
饒一生,總是要面對各種各樣的選擇,最終洪士銘還是做出選擇了,當然,他做出的選擇的時候,絕不是“臨大節,唯能取之於義了”,其實,他和他的父親一樣都是那種“臨大節;無不可奪之志;當危事;不能捨生取義”的人,他所做出的選擇,不過是對自己最為有利的選擇。
“日升高義!”
雙手長揖過頂,張鴻遠對洪士銘彎腰長揖,只是沒有人看到,在彎腰的同時,他的唇角微微一揚,心底卻是一陣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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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他之所以會投奔洪士銘,並不僅僅因為他們是同年。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是肩負使命前往京師的。
而什麼是他的使命呢?
他的使命就是為了今就是為了讓洪大公子能夠大義滅親。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當然儘管這是他在背後慫恿的結果。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這位大公子心裡所想。如果他不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榮華富貴,又豈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當真不愧是洪家人啊。
在那位大公子離開之後,張鴻遠也離開了他的住處,來到了城裡的一處情報站。將最新的訊息告訴了他的聯絡人。
在接下來的幾之中,在張鴻遠的策劃之下那位大公子不斷的與其他人聯絡,一切正像最初的計劃一樣,正在朝著一個人們喜聞樂見的方向發展著。
十一月二十六,這日氣甚是晴朗,剛過寅初,洪承疇就起床盥洗了,確切地,他昨夜晚上又是一夜未眠。這一陣子他可是沒有一個晚上能夠睡的踏實。畢竟現在對於她來有著太多的心事。當然也有著更多的事情讓他擔心。
京師的信何時能到?
這幾日,自從知道了吳三桂兵敗的訊息之後,他就儘量隱瞞此事,可是這個訊息隱瞞不了多長時間,現在已經在長沙傳來了,儘管幕府未曾公開,但是已經有數人私下裡詢問他這事是不是真的。
儘管他一直在儘量安撫,但是他能感覺到,人們的心思在浮動,這浮動的人心能安撫得了一時,又豈能安撫得了一世?
“應該儘早登基,以安下啊……”
洪承疇心裡這麼尋思著。或許現在的時機並不成熟,但是現在對於他來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他只能夠寄希望於李子淵登基稱帝之後,能夠用高官厚祿去籠絡其他人。
他當然知道,現在正是仲冬季節,從北到南早已寒地凍,這些日子更兼陰雲密佈,大雪紛飛,這個時候,就是八百里加急,一走不了八百里,興許還要再過幾日。
“當初猶豫不決,反倒是深入其害啊!”
推開窗戶,窗外是一片沉人深淵似的黑暗,既沒有半顆星光,也不見一盞燈火。屋內儘管燭光明亮,炭火熊熊,身著狐袍貂帽的洪承疇仍有一種寒氣逼饒感覺。
這不僅僅是氣候的冷,更是因為他心中的神魂不寧,他現在反倒是後悔了,後悔當初自己為何不早做決定,如果勸進的摺子早遞出一個月,沒準現在李子淵已經登基為帝,早已經下旨晉封各人王爵,如此,這人心自然也就不會紛亂了。又哪裡會像現在這麼提心吊膽的,成擔心著有人拿他的腦袋去換了自己的榮華富貴。
“但願,暫時還能穩得住……”
洪承疇之所以會這麼,是因為他知道,人心一亂,往往不知人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萬一要是有人因為吳三桂兵敗,想要自尋生路的話,到時候可就……眉頭緊鎖著,他現在最害怕的不僅僅是有人領兵降明,他更害怕有人拿他的腦袋作為晉升之道。在這樣的亂世之中,他的腦袋不知被多少人唸叨著。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心翼翼的部署著長沙城內的房務,以免自己被其他人給奪了性命,
“以老夫的威望,這十半個月的暫時應該還能穩定得住。”
凌晨的空氣冷冽而清新。洪承疇手捧著一杯熱參湯慢慢喝著,心緒漸漸安寧下來後,心底在那裡反覆思索著這幾日安撫他人時,可有什麼失誤的地方。
仔細回憶一番之後,他倒是沒有發現有什麼失誤的地方。這倒讓他輕鬆了一些。
“人心暫時應該不會出什麼亂子……”
就在這時突然,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這聲音急切而慌亂,在冷清寂靜的冬夜,顯得格外的刺耳和恐怖。
聽著那急促的敲門聲,讓洪承疇的心思頓時一緊,立即急聲問道。
“是誰?”
“爹、爹,出大事了!”
是士銘,出什麼大事了?現在深更半夜的能出什麼大事?難道是……突然,他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