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遼東返回,既有海路,也有陸路,而若是快的話,海路卻比不上陸路。先從旅順至濱州,然後再乘車往濟南,隨後再由濟南轉入運河,坐上多漿快船,順運河南下,不過只需要數日功夫,便能抵達清河。
一路順風順水,不過只用了兩半便能抵達清河,在舟船抵達清河後,早就得知訊息顧炎武、朱大咸等人於碼頭親迎張煌言,為其接風洗塵,第二次張煌言便帶著一班隨員解纜南下。顧炎武、朱大咸等大官紳,一齊到清河城外碼頭送行,場面好不熱鬧,和上一次途經簇時相比,是截然不同。
面對一眾送行者,張煌言站在甲板上,滿臉堆笑,謙容可掬,一再長揖舉手,向送行者頻頻致意,現在的張煌言已經找到了他的位置,他不再是大明永曆朝的朝臣,而是定王的臣屬,至於淮王……已經是過去了。甚至就在昨深夜,他與顧炎武、朱大咸等人談及此事時,他們同樣也是甚為驚訝,當然,在驚訝之餘更多的卻是驚喜。
他日下平定時,他們都是從龍功臣!對於任何人來,“從龍功臣”這四個字都可以是頗為誘人。過去或許受限於各種因素,從來不曾光明正大的往那個方面去想,但是現在這個訊息反而讓他們不僅沒有了個方面的顧忌,甚至還讓他們長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過去都已大明的忠臣自居,將來他們還是大明的忠臣,因為大王是烈皇帝的兒子!是大明皇位最正統的繼承人。
沿運河一路南下,清河城漸離漸遠。河風吹拂船上的旗幟,波浪拍打船頭,漿手們喝著號子划船船槳,多漿船快速於運河上航行著。看著運河兩岸的地,儘管大地已經完全為冬雪所覆蓋,但是此時張煌言卻只覺得通體舒適,瑞雪兆豐年,的必定就是此景了。
想及這幾年似乎風調雨順的,儘管作為讀書饒張煌言堅持著“子不語怪力亂神”的信條,但是卻在不經意間,還是把這一切都歸於“下正統得復”,如此才有了現在的風調雨順,那麼待到新皇登基之後,必定也就是國泰民安了。
對於未來,既便是士大夫也有他們各自己的嚮往。
一路順風,五日後,張煌言的坐船駛到了南京,不過讓他失望的是,儘管他要見閩王的請求被回絕了。
閩王不在南京。
儘管這個訊息讓他有些失望,但是他仍然選擇在南京等下去,見不到閩王,可以見一見閩王的屬臣,張煌言一頭扎進了、官場應酬後,從私交到國事,從朝廷到地方,接連兩的時間,張煌言先後拜見了十數位故交好友。在離開瀋陽前往南京的途中,對於此事南京之行,他早已經是成竹在胸了。
此行不僅要服閩王,更要服閩王屬臣,只有如此,才能達到此行的目的。所以,他才會積極行動,不過在遊眾臣的時候,張煌言卻總感覺,似乎有人在隱瞞著什麼。
儘管沒有人,但張煌言仍然從他們欲言又止的模樣中,感覺到或許閩王不在南京,本身就透著古怪。
望仙樓是長江邊一個酒樓,與碼頭不過只數丈,而在碼頭不遠處,鄭家的水師就駐紮在那裡,於望仙樓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些戰船高聳的桅杆,能夠看到一艘挨著一艘的戰船。
“想當年,國姓領兵北伐時,這江上戰船可謂是遮江蔽日!”
感嘆著往昔,張煌言將視線投向王忠孝,似感嘆的道。
“長儒,當年北伐之時,你我可曾想到,不過區區數載,下局勢便會如此大變,我大明中興之日,又是如此指日可待!”
張煌言以充滿感情的聲調。聽得出,即便是直到現在,對於這一切,張煌言仍然是很是感嘆。
“只可惜國姓卻不能看到這一黔…”
注視著遠處的戰船,張煌言動情地道。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國姓未見今日,倒也不是壞事!”
終於,打破沉默的王忠孝喝了一口悶酒,然後道。
“今日這下,是中興,可大明何在?皇上暴病身亡,李氏急欲自立為帝,下離亂不過只是剛剛開始,便是南京……”
停一會,王忠孝忽然苦笑道。
“即便是南京,亦有自立之聲,若是國姓尚在,焉能不為之痛心?”
國姓若在,又豈有人敢言自立之事?
不過張煌言並沒有這麼,而是看著王忠孝問道。
“莫非閩王不意見張某,就是因為此事?”
“非也!”
搖搖頭,猶豫片刻,王忠孝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