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也就是隨口,隨口。”
者無心,聽著有意,雖嘴上厲聲止住了王明柏的這番話,但是範三拔卻也暗自覺得,他的確實有道理,若是能殺了鄭經,事情或許會更簡單一些。
有時候,殺人也許是解決問題最簡單的辦法。不過在這個念頭於心底浮現出來的時候,範三拔卻搖頭自語道。
“這人又豈是那麼好殺的,”
非但不好殺,甚至就連躲在這大報恩寺中也不見得安全,接下來的幾之中,南京城內,兵士四出到處抓拿奸細,縱是尋常的百姓,每每於街上出行的時候也會幾經盤問,若是口音稍有些北地口音,更是會被嚴加盤查。不過這般盤查,卻也沒能抓到什麼奸細,反倒是徒增了一些冤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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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內老母,查查查,老子可是閩王府的人……”
罵罵咧咧著,陳阿五進了閩王府,當然是從後牆的偏門,這門是專門留府中的僕役進出的。
旁人聽著陳阿五罵聲,無不是咧嘴一笑,這陳阿五長的五大三粗的,那裡像閩人,反倒更像是北人,這模樣著一口的閩南話,自然惹得人懷疑。這幾,每次出去,總會被兵士盤查。即便是拿出閩王府的腰牌,也不見得會被放校
“阿五,怎麼,又被人盤查了?”
“去他老母,方才都快回府了,在府門口被攔住了,差點沒要翻老子的車,若是擱當年,老子非得一刀砍死他們不可……”
誰都知道,這話不過只是,他陳阿五砍柴可以,至於砍人,若是他能砍人,就憑這身板,又豈會這幾年一直在府中砍柴?
不過對於這吹牛的話語,旁人也只是一笑,沒有誰會才戳穿他,只有幾個府中的年少的丫環在那裡捂嘴偷笑,畢竟,在這府中,誰不知道,他陳阿五是個體壯膽的主。
作為府裡最下等的僕役,陳阿五甚至沒有自己的房間,他的住處就是後院裡的那間柴房。在一般大戶家裡頭,這柴房似乎並不是堆柴的,而是關饒,無論哪家人抓住了強盜,都會將他關在柴房裡。不過在王府裡頭,自然沒有這個必要,畢竟這王府裡頭有自己的地牢。
也正因如此,這柴房就成了陳阿五的房間,不過這柴房和舊的柴房有所不同,屋子裡頭有蜘蛛,有老鼠,有破鍋破碗,地上也有用剩下的煤屑……幾乎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柴,連一根柴火都沒櫻
這是因為這幾年,南京城裡頭已經不再燒柴了,從徐州運來的煤,在城外的煤場裡頭被製成煤球,然後賣到南京城中,這城中的百姓現在大都是燒著煤球,畢竟相比於柴火,這煤球的價格更便宜一些,只有一些貧戶會到城外的紫金山上拾些柴火。
因為沒有了柴火,自然也就不需要陳阿五劈柴,這也讓他的活輕鬆了許多,甚至就連這柴房也變得更寬敞了,畢竟,煤球更耐燒,幾千塊煤球也佔不了多大的地方。
回到了柴房之中,陳阿五先是喝了碗冷涼的茶水,然後便忙活起來,他將煤球裝到竹筐裡,然後挑著兩筐煤球到了廚房。因為燒了煤球不需要陳阿五劈柴,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都是在廚房裡頭幫忙,不過也就是洗菜,洗盤子之類的粗活,不過對此,他倒從不排斥,畢竟,相比於劈柴,這些活可以是非常清輕的。
和往常一樣,把煤球於牆邊碼放好之後,陳阿五洗完手後,便和往常一樣,洗擦著盤子。
“阿五,擦盤子的時候,一定要擦乾淨了,這盤子可都是給大王用的……”
又一次,被人這麼叮囑著的時候,陳阿五便笑應一聲。
“我知道,這不,剛換了一塊新布,保證像新的似的。”
笑著,他繼續用布巾擦著那盤子,在王府之中,規矩極多,即便是這廚房裡頭的盤子都能分出了個三六九等來。
擦著盤子的時候,陳阿五瞧著於廚房中忙活著那些廚子,他的眼裡帶著羨慕的模樣,對於他這樣的僕役來,若是能成為廚子,那可是祖輩燒了高香了,為此,他可是沒少拍那些廚子的馬屁,可直到現在,都沒有一個人願意收他為徒,畢竟,這有些東西,可不是誰想學便能學的。
“阿五,你就別巴巴的看了,”
正洗著材阿樹,瞧見陳阿五的這副模樣,便對他道。
“饒命,註定。你就認命吧,你這輩子,也就是洗盤子的命。”
“洗就洗唄……”
嘴裡嘟嚷一聲,陳阿五倒也沒有生氣,而是繼續擦著盤子,並不是用布沾著夯碎的青鹽沫,好把盤子擦洗得更乾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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