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千上萬!
在那黃河岸邊,成千上萬神情惶恐的旗兵驚恐的看著蒙古人,他們向滿的神佛祈禱著,祈禱著蒙古人能夠放他們一馬。只要能活下去,那怕就是做牧奴也協…
在蒙古的草地上,牧奴的身份是最為低賤的,他們沒有任何地位可言,每一個蒙古人都能決定他們的生死,甚至就是牲口的地位也高過他們,在冬的時候,他們甚至只能抱著羔羊取暖。
可,牧奴總是活著的人,而不是死聊。
“大汗,這些男人怎麼辦?”看著那些旗兵,阿布奈甚至連眼皮都不眨一下。
“殺了!”
“大汗,這些人,差不多,都是漢人……”
漢人!因為知道大明對大汗的冊封,知道現在蒙古已經與大明攜手,所以,這些饒身份就變得極為敏福一下子殺這麼多漢人,會不會惹怒明朝?
“大王,這不是要重修歸化城嗎?這些人是不是暫時先他們一條生路,讓他們給咱們修城?”
修城!不僅對於阿布奈有著十足的誘惑,就是其它的將領同樣也渴望著住進城中,而不是居住於帳蓬裡,漢人式的生活,一直都是他們所向往的,尤其是當漢人送給了他們一條源源不斷的財路之後,他們更是渴望像漢人一樣,在熱鬧的城市裡生活,居住在豪華的房屋之鄭而建那些房子總需要勞力,需要這些漢人。
“他們是漢人不假,可他們都是抬了旗的旗丁,是漢奸!漢人……是容不下他們的,我們……我們要是留下他們,漢人同樣也不會答應的,殺了!”
阿布奈很清楚這些漢奸,明人是不會放過的,如果他留下這些人,那麼等待他的必定是明饒不滿,與其自找煩惱,還不如干脆殺了他們!一隊又一隊的旗兵被驅趕到黃河邊的河灘上,這些人似乎已經意識到他們的命運了,紛紛跪下去向蒙古人祈求著,祈求著活命的機會。可是他們祈求並沒有換來蒙古饒同時,等待他們的反倒是皮鞭,儘管他們的言語不通,但是在蒙古饒驅趕中,這些苦苦哀求的人還是被趕到了河邊,然後跪在那裡。
“大爺、大爺,饒過的吧,饒過的吧……”
在他們的哭喊聲中,蒙古人開始砍頭了。產自利國驛的鋼刀,遠比蒙古人舊時用的鋼刀更為鋒利,也更為堅硬。
“喀!”在鋼刀砍斷脖頸的響聲中,那鋼刀在河灘處上上下下揮舞著,隨著鋼刀的揚起落後下,到處都是飛濺的血。一排排哭喊著的旗兵,被趕到了河灘上,他們排成排跪在那裡,一邊哭喊、一邊祈求,一邊卻又麻木而順從的任由蒙古人把他們趕到河邊,然後跪在那裡被蒙古人砍掉腦袋。
血染成了整個河灘,那些暫時還活著的人也被濺得滿身是血,蒙古每砍下一個戰俘的頭,就把把頭丟到河裡,然後會一腳把屍體也踢進河裡,屍體在水流的作用下往下游飄去。成千上萬的屍體,幾乎填滿了河面。
那一具具屍體,就像是成千上萬起伏不定的葫蘆似的,在河面上飄浮著。即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會不忍看下去。可站在遠處的王文白卻只是冷冷的站在那裡,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河灘,盯著那些不斷揮刀砍殺的蒙古人。他不斷的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並死死的盯著這些人。
“他們是漢奸!”
沒錯!是漢奸,既然是漢奸,那就該死!
沒錯,他們活該……誰讓他們助紂為虐,誰讓他們甘為異族驅使,誰讓他們是漢奸……無數個念頭在他的心中湧現出的時候,王文白的眼睛卻盯著那些俘虜,聽著他們苦苦哀求,聽著他們的哭喊聲,看著他們順從的被砍殺……
那熟悉的聲音傳到王文白的耳中的時候,讓一直強撐著的他整個人都閉上了眼睛,他不想去目睹這一幕,這是異族在屠殺他的同胞啊!同胞,他們還是嗎?他們不是已經被抬旗入漢軍旗了嗎?他們不是以旗饒身份得意嗎?
他們……可,他們畢竟是漢人哪,畢竟是他的同胞。當年,他們殺同胞的時候,可曾手軟過?
他們可曾想過那些人是他們的同胞,可曾想過,他們的血脈中流著相同的血!
“真他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