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明而言洪某人可以是罪孽深重,下恨不得食洪某之骨的,何止一二?即便是朝廷,若是能容洪某人安享年,就已經是莫大的思賜了,洪某又豈敢還想其它?”
這番話聽起來是極為誠懇,若是尋常恐怕真以為這些話必定是洪承疇的心裡話,畢竟,誰都知道,洪承疇確實是“罪孽深重”,能保住性命已經是法外開恩了,至於其它又怎麼可能有會有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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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被洪承疇稱之為“當世諸葛”的朱應升又豈不知道洪承疇的想法,甚至當初他之所以北上,也正是因為洪承疇不甘於此,現在洪承疇為什麼會這麼,究其原因,恐怕還是心有不甘。
對於曾又滅亡大明為己任的洪承疇來,他曾經想用毀滅整個大明,讓大明為其名聲陪葬作為代價,現在,大明的中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已經沒有了退咱的他,自然不甘心為滿清陪葬,他不是大明的忠臣,同樣也不可能為大清盡忠,可他想的不僅僅只是保住性命。
畢竟,對於洪承疇來,他走到今,每一步都是為了個饒榮華富貴,至於其它,從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所以這番所謂的“安享年”,不過只是虛言假語,對此,朱應升又豈不瞭解?
“中堂,”
放下手中的茶杯,朱應升只是隨意的道。
“中堂以為大明朝廷豈可能讓中堂安享年?”
這句話看似不大,可是卻讓洪承疇的心頭猛然一緊,對此他又豈不知道,他之所以會向朱應升委以虛蛇,是因為現在的朱應升恐怕早已經不是他的幕僚,而是李子淵的幕僚。
“以在下看來,即便是中堂現在降了朝廷,恐怕皇上也會下旨殺中堂,畢竟,以中堂的罪過,即便是永曆能容得中堂,下又豈能容得了中堂?”
一句話,讓洪承疇的眉頭猛鎖的同時,後背冷汗瞬間湧了出來,不過他仍然選擇了沉默。自家的事自己明白,他洪承疇又豈不知道自己的罪孽到底有多深重,自然也知道朱應升所言非虛。
從洪承疇的額頭看到其冒出來的冷汗,朱應升心底先是冷笑一聲,隨後才道。
“中堂,今日中堂之所色猶豫,無非是寄希望予朝廷,目下朝廷手中確實無地無兵,若是中堂能領西南數省相投,又有麾下數十萬人馬,朝廷焉能不重用中堂?”
在內心的想法被朱應升一語戳破的時候,洪承疇還是沒有話,他的眼簾一垂,只是默默的喝著茶。
“可是,朝廷既然無兵無地,中堂引兵相投,朝廷又豈能信得過中堂?況且,以中堂的名聲,若是淮藩加以指責,要求朝廷嚴正法典,到時候中堂又該如何?”
見洪承疇不話,朱應升又補充道。
“況且其它三藩又豈願意看到朝廷獨大?到時候,定會請朝廷正法典,至於中堂……”
搖頭長嘆,重新端起茶杯的朱應升並沒有話,在喝茶的時候,他特意用餘光看了一眼,似在深思的洪承疇,心底冷笑之餘,卻又有些得意,洪承疇正是他朱某饒晉身之道,只要能夠服洪承疇,於楚王身邊,他就是第一幕臣,將來自然是不可限量。
“那以你之見,洪某人現在應該如何?”
打破沉默的洪承疇盯著朱應升,他已經知道到了答案。
“中堂可記得南安侯?”
南安侯鄭芝龍,洪承疇自然非常熟悉,聽到這個名字時,他略微一愣,然後點頭嘆道。
“他有一個好兒子啊!”
若不是因為鄭成功是其兒子,朝廷又豈會赦免他?
“中堂,為何朝廷赦免鄭芝龍時,下諸藩皆不曾反對?”
不待洪承疇回答,朱應升便道。
“因為大家都不願意因此而得罪閩藩,所以皆選擇沉默。”
其實到底,就是大樹底下好乘涼,對於朱應升的這個道理,洪承疇未嘗不知道,只不過他有自己的考慮。也許是因為當年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所以現在他不得不變得更加謹慎起來,畢竟,他已經沒有再犯錯的機會了,經沉思片刻之後,洪承疇終於道出了他最大的顧慮。
“朝廷總有一會削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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