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著打著,鄭成功覺得累了,見鄭經既不解釋,也不躲避,他便重重的嘆了口氣,心下這個時候,甚至動起了換世子的念頭。
就在這他的這個念頭浮現出來的時候,見父王已經不再打自己了,鄭經才開口解釋道。
“父王!”
鄭經十分清楚,如果不能夠有所解釋的話,恐怕他這個世子肯定是當不成了。
“二弟是我的一母胞弟,我當兄長的又豈會害他?只是父王,現在的局勢如此,姑丈已經領兵北伐,若是父王在甘萬兩位將軍領兵回南京之時,毅然揮師北上江北,到時候,只恐父王既是天下之罪人啊!”
鄭經一邊說,一邊叩頭說道。
“兒臣知道,父王一心皆為大明,姑丈縱然有錯,可今日於世人看來,姑丈揮師北上之時,若是父王出兵江北,必將陷北伐大業於不顧,到時候,父王如何向天下人交代?”
一番看似有禮有節的話語,從鄭經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他的神情盡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那裡還有絲毫的私心。
“你,你……”
鄭經的解釋,只讓鄭成功心頭一陣鬱結,他甚至只覺得嗓子一甜,似乎有血氣上湧。
他並不相信兒子的解釋,但是他卻知道,兒子說的是實話,如果他揮師北上,那麼他鄭成功必定是天下的罪人!
“所以,兒臣才會如此!”
鄭經叩頭哭泣道。
“縱是現在父王殺了兒臣,兒臣也不能坐視父王釀成大錯!”
又一聲釀成大錯,只使得鄭成功的心底更是鬱結起來,那股血氣只逼得他想要大喝一聲,但最終他還是把那口湧至嗓間的血氣給吞了回去,然後沉聲地對兒子說道:
“去把諸位先生都請來,孤、孤要……要親征福建……”
當天傍晚,延平王府之中,面對著臉色煞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兄長,鄭世襲有些不解的問道。
“小弟實在是不明白,為何兄長執意要親征福建?”
鄭世襲想不通兄長為何要在這個時候親征福建,即便是在先前的會上,鄭成功已經解釋了親征福建一來是為了免得天下人指責他鄭成功阻撓北伐,二也是為了能夠讓閩浙與江南聯成一體,進而奪取廣東。
在鄭世襲看來,這個理由未免有些太過牽強了,完全不像是兄長的作風。
“五弟……”
心情沉鬱的鄭成功,朝著遠處看了一眼,然後苦笑道。
“你說,此次北伐,李臨川有幾分把握成功?”
“這……嗯,至少有六分把握吧!”
鄭世襲想了一下,又補充道。
“現在成仁於開封策應,想來應該有七分把握!”
“如果成仁不動的話,李臨川只有五分把握,畢竟,現在清虜主力未喪,一但李臨川東出太行,清虜必定會集重兵與京師與其決戰,可是現在成仁一動,清虜可謂是腹背受敵,若是為兄所料不差,至多明年春天,這中原河山便可重新朱明了!”
多少年來,這正是鄭成功的願望,但是不知為何,他卻根本就笑不出來,不僅僅是因為這場北伐他完全被“排斥在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發現自己正陷入一個極為微妙的境地。
見五弟似乎有些不解,鄭成功長嘆口氣,而後說道。
“老五,如果為兄所料不差的話,皇上應該是要去臺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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