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凌遲!
這是千刀萬剮之刑!
儘管心臟激烈的跳動著,雖說他的手同樣也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但是丁玉傑仍然故做鎮定的從桌上拿起了水果來,吃了一口水果之後,這榴蓮的味道,讓他有一種錯覺,似乎是腐敗的肉臭味,這種味道讓人有些窒息,但是他仍然強忍著內心的嘔吐感,然後眯著眼睛看著這場演出,他需要用這場演出是震懾所有人。
此時,他甚至能夠感受到,那些個土官的心,都跳動得很不均勻,他們都在恐懼,他們今天所目睹的一切,都會終生銘記於心,當他們中的任何人生出反叛之意的時候,今天這一幕,都會在他們的面前浮現出來。都會讓他們不有自主的產生畏懼。
“把肉傳於眾人!”
隨著丁玉傑的一聲令下,那片肉被一名錦衣衛拖於盤中,然後就那麼拖於盤中在眾人的面前展示著,傳遞著,那血淋淋的肉,就這麼一一在土官的面前展示著,當然,即便是莽達也需要欣賞一下這片肉,跪於地上的莽達這會已經是渾身顫抖著,他甚至都不敢去看那塊肉,
這個時候,所有人的臉上都沒有血色,全都是一片煞白。與那托盤上的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鮮紅的肉、煞白的臉。
這正是丁玉傑所要的效果,在這一瞬間他感到,這種恐懼正是他所需要的,他必須要讓這些土官明白一個道理,大明是至高無上的,作為大明皇帝的代表的他,在這裡同樣也是至高無上的!
任何背叛大明的人,都必須得到嚴懲!
他們都將受到最為殘酷的刑罰!
是車裂,還是凌遲,顯然後者更具有震撼性!所以他選擇了凌遲!因為它更具觀賞性,費時更長,更能讓人感受到刑罰的殘酷。當然更重要的是,更能直觀的感受到其中的恐懼。
恐懼!
對土人的統治需要藉助恐懼,只有恐懼才能讓他們產生畏懼之心,有了足夠的畏懼,他們才會尊重朝廷的權威。
坐於席中的沐天波,神情平靜的看著這一切,他用一種旁觀者的心態去看待這些,並不斷的觀察著那些土官的表情變化,以從中得到他所需要東西,畢竟,將來他還必須依靠這些土官,所以,現在他需要掌握這些土官的心思。
也許將來,還需要再殺幾隻雞!
對於沐天波而言,這酷刑不過只是一場戲,黑魯叨是雞,至於那些土官,現在是猴,將來也有可能變成雞,就他們是否認數了。
心底這般尋思著,沐天波端了起酒杯,輕嚐了一口酒,在看著那肉的時候,他的心底卻浮現出一個念頭來,如果把這些肉分給這些土官,讓他們分食的話,不知道效果如何?
當然這個念頭稍即逝,或許,他曾因緬人對他的羞辱,而懷恨在心,但是他絕不會做出這種禽獸之事,這些蠻夷可能會這麼做,但是他絕不會!
喝了一口酒,將心神收回來的沐天波,又一次把注意力放到了刑場上,他同樣也是第一次觀刑。
而此時,行刑的魏道山仍然在繼續著,他的動作很快,雖然顯得有些生硬,但每一刀都很有講究。又是一刀,在黑魯叨的左胸前劃過,血流淌在地上,一些血沿著刀口的邊緣下流,滴到那紅土地上,把這片紅土地染的更紅了。
此時,黑魯叨還沒有醒過來,不過他正在慢慢的恢復神智,他發出的幾聲細微得只有魏道山才能聽到的呻吟。
這標誌著犯人快醒了,這早在魏道山的意料之中,按照凌遲犯人的規矩,在整個行刑過程中,不能夠堵住犯人的嘴,因為需要讓那些被宰割的犯人們發出悽慘的嚎叫,只有如此,才能夠威懾他人。
所以之前砸牙而不是拔牙,正是為了讓對方昏迷,然後在昏迷中下刀,這樣也就等於饒了他幾刀,可最終,犯人還是會清醒過來的,然後他們就會因為痛苦而放聲慘叫,對於魏道山來說,考驗,不過只是剛剛開始。
慢慢的醒了過來的黑魯叨,剛一恢復知覺就立即感覺到被凌刀刮肉的痛苦,當他弄清楚眼前的這個明人正在一刀刀的割下他的肉的時候,開始還有些茫然的他立即發出一陣痛苦的嚎叫,那聲音開始不大,但到後來卻來越大,那叫聲也變得的卻來越悽慘,每一聲叫得撕心裂肺。
儘管這犯人就在他的耳邊嚎叫著,可是魏道山卻像是沒有反應似的,他只是不去看人犯,至於這嚎叫聲,聽在他的耳中,就像是音樂似的,反倒能夠讓他能夠保持著冷靜,彷彿他又一次回到了年少時,那個時候,父親站在一旁教著他如何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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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砍在第幾個骨節上,從而一刀斷頭。凌遲應該如何讓人犯叫的更厲害,車裂如何發力……行刑是一門學問,一門很大的學問,對於魏道山來說,魏家幹這行幹了兩百多年,而他從六歲的時候,就開始隨著父親學習著,十五歲時,第一次砍犯人的腦袋,今天,是他第一次凌遲人犯,他必須要記住這一切,將來把這門手藝傳給兒子、傳給孫子。
一代代的傳下來。
這是一門手藝,一門從不外傳的手藝。
此時的魏道山就像是一個絕世的工匠一樣,他正聚精會神地研究著,研究著眼前這塊會掙扎的肉體,然後把刀劃下去,然後再割下一片肉,就這麼一絲不苟從事著他的工作。
而此時,每當一片肉被除下來的時候,那肉都會被端到土官們的面前進行示眾。先是前排的土官,然後是後排的軍官,然後是那些面如土色,神情恐懼的那些土官從吏,此時,他們中的一些膽小的人,已經嚇的渾身發軟,甚至大小便失禁了,更有甚者,其中的一些人已經嚇的癱坐在地上,神情惶恐的看著那黑魯叨,看著那劊子手不斷的在他身上割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