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門,此事以下官看來,兩人皆是無罪,錢參軍報呈兵制草文未曾以公文呈報,而是以草稿程文,所以兩人皆是違規而非違法。錢參軍未曾為按規定加蓋“秘文”印章,亦未曾按規定消毀廢文,而吳都事涉嫌窺探,卻非機密,所以下官以為,可罰俸一月。”
石磊這麼一和稀泥,朱明忠才注意到,這份“甲兵制”的草稿並沒有走正常的公文渠道,沒有按他借鑑後世的“密級”對其加蓋“秘文”印章。這個細節,顯然是錢磊一時疏忽,不過這樣也好,省得他們再爭執下去,於是便說道。
“嗯,四石所言極是,確實如此,處事皆不嚴謹,你們兩人罰俸一月!”
對於這樣的懲罰,錢磊那裡敢說不服,而本就報著必死之心來此的吳品亞,更是沒有絲毫不滿,連命都不準備要了,還在銀子幹什麼?
“吳都事,你為何說為天下蒼生,廢除“甲兵制”。”
朱明忠盯著吳品亞反問道,儘管他對“甲兵制”的一些內容有些許牴觸,但是並不妨礙他對“甲兵制”的欣賞,這是變相的徵召體制,只不過是它更加嚴厲。
尤其是已經瞭解到了募兵制的種種危害之後,更是早就下定決心推行這一制度,當然還需要再加以完善。
“回安撫使,下官非是以為“甲兵制”不妥,而是以為目下推行“甲兵制”斷然不可!”
吳品亞的話,讓朱明忠和其它人無不是一愣。
“現在斷然不可,可若不推行“甲兵制”那兵從那裡來?沒有兵馬,又如何能擋得了達素的十萬大軍?”
心急於成為“當世劉伯溫”的錢磊急聲反問道。他之所以這麼急切,是因為他已經將身後之後全都寄託於這份“甲兵制”上。所以即便是有人說暫緩推行“甲兵制”,他當然也不會樂意。
“就是,不推行“甲兵制”,又如何能夠徵兵?”
眾人之所以傾向於“甲兵制”的一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募兵不好募時的無奈之舉,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省錢——“甲兵制”無需要支付軍餉。這樣徵募五萬新兵,一年就能省下一百多萬兩銀子,對於銀錢本就緊張的忠義軍來說,這自然是個好事。如果是50萬,甚至百萬之兵時,這“甲兵制”的優點就會盡顯無疑,因為到時候,每年的軍餉就能節省數千萬兩。當然,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了官長吃空餉的弊端。
“可若是目下推行“甲兵制”,引起地方動盪又如何?”
面對眾人的問題,吳品亞沉聲說道。
“當下,於安撫使而言,江北初定,首重之事,本應是安撫地方人心,而非動盪地方,若是地方人心動盪,他日安撫使又焉能安心領兵出征?”
吳品亞的反問讓朱明忠的眉頭微微一皺,確實,對於百姓來說“甲兵制”就是惡政,甚至不亞於剃髮易服,可以說,打從唐朝以來,還沒有那個朝代,如此召發過民力。但為了打敗滿清,有些事情必須要去做。這“甲兵制”必須推行。
““甲兵制”雖可助安撫使練以精兵,但推行“甲兵制”,非得地方安穩不可,如今十萬清虜南下,本就人心惶惶,若是安撫使又行以“甲兵制”,只恐怕民心更是動盪,屆時,百姓逃離、離亂徒生,安撫使又何能安心抗擊清虜?再則,又焉能於一月之內推行“甲兵制”,徵募足夠的兵丁?”
他的這番見解,讓原本還傾向於贊同“甲兵制”的眾人,無不是陷入沉思之中,即便是錢磊,也認同了他的觀點,推行“甲兵制”的確需要一些時間,而且絕不能倉促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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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此事本可從緩,只是清虜南下,朱某不得不加強軍備,以抗擊清虜,這兵丁難募,又不能推行“甲兵制”,無兵!讓朱某這如何抗擊清虜?”
意識到立即推行“甲兵制”將會遭遇重重阻力,而且一時半會根本就不可能見效的朱明忠嘆氣道。時間,沒有那麼多時間啊!
“安撫使。”
深吸口氣,直視安撫使,吳品亞說道。
“其實,在下倒是有一個法子!”
儘管作為家奴,但是更多時候是做幕僚的吳品亞很清楚,反對一個辦法的時候,必須拿出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要不然,只會惹東主不快,所以在來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臨時替代“甲兵制”的辦法。
“哦什麼法子,說來聽聽?”
看著吳品亞,朱明忠的身體微微前傾,這個姿勢暴露了他此時的心境。
“甲兵制”推行起來阻力重重,至少在眼下,立足未穩之時,還不是推行這種兵制的最好時機。
時機!
無論是推行任何政策都需要一個良好的契機。即便是明知道現在需要推行“甲兵制”,從而解決兵源問題。也必須要等待時機。但在此之前,如果有臨時替代的辦法,倒也不是不能使用。
而接下來,吳品亞提出的建議,讓朱明忠的眼前一亮。甚至就連錢磊也覺得,他的這個辦法比自己的更為穩妥,自然也就沒有反對。不過只是片刻功夫,大家就達成了共識,接受了吳品亞這個更為穩妥的建議。
在眾人達成共識之後,朱明忠沉思片刻,然後說道。
“既然這兵源的問題解決了,那現在還剩下一個問題要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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