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的目光又變得柔和了起來,裡面還帶著幾分痛惜。
“秦帝的繼承者,朕可以大聲的說,朕的一生,不欠任何人,但只有朕的這個小女兒,是朕唯一虧欠的人。”
他指著腳下,對蘇睿說道。
“無論是自由,或是生活的樂趣,還是愛情的甜蜜,她都沒能享受得到,甚至還被朕抹去了存在,困在這裡承受著殺人的痛苦。朕只希望,你能把她挖出來,讓人們知道,雍正皇帝還有這麼一位格格,他最寵愛的小女兒。”
蘇睿點了點頭,看著他已經幾近消散的身體。
此時,已經只能隱約看到他的輪廓了,但那雙眸子,卻依舊那麼清晰,比天空中最亮的星還要閃耀。
“好像有人害怕你出事,特地來接你了。真沒想到,朕剛一複活,就遇到了秦始皇的繼承者。哈哈,雖然有些可惜,但為了將來,朕只得如此……”
還未說完,他的身體突然就好像跳進了時間之河,消失在了圖書館裡,只聽見“咣當”一聲,一個東西掉在了地上。
“拿好朕的頭顱,記住,等下次你我再見之時,就是朕取回頭顱之日!”
是那個承載了他的野心與霸業的頭骨。
只不過,此時的頭骨以不再像之前那樣白瑩,裡面的存在已經被帶走了,此刻反而就如同一顆普通的頭蓋骨一樣,充滿了腐朽與歲月的氣息。
“切,這不就是忙活了一晚上,什麼都沒撈到嘛。”
蘇睿沒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而是抱怨了一句,但話還沒說完,他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連喘息都有些吃力。
“為什麼,又是這樣。王權,會有,這麼大的副作用——”
還沒等他說完,蘇睿就只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噗通”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這時,一個黑影從窗外翻了進來。
他混濁的雙眼先是看了看蘇睿的情況,在確定他還活著之後,又環視一圈,看了眼散落了一地的書和已經那些被打破了的書架,最終將視線停在了剛剛雍正皇帝所指的地方。
他朝著那兒一指。
雖然身在二樓,但在他這一指之下,一樓處的幾本書突然化成了灰燼,然後組成了幾句話,告訴警察們只要從這裡向下挖,就會破除靈異。
之後,他一把提起了蘇睿,又猶豫了一下,大手一揮,把地上的頭骨收了起來,然後一個縱身又從窗子裡跳了出去,消失在了黑夜裡。
第二天,海定光好不容易忍了一晚上,卻沒等到蘇睿的訊息,於是天一亮就立馬帶著幾個膽大的警察沖進圖書館。
圖書館裡面一片混亂,但蘇睿卻不見了,只有一樓有一個灰畫的圈和一句話。
“挖!”
海定光立馬叫上人,以最快速度找來鏟子,跟警員們一起挖了起來,最後挖出了一座大墓。
這一下,頓時驚動了中南市文化局,一批批專家湧了過來,最終在這座圖書館下面挖出了沒有被史書所記載的雍正皇帝第五個格格,轟動了整個考古界。
只是,為什麼一晚上過去,整個圖書館的書都散亂在了地上這件事,除了最初被人們當做了一個故事談了幾天後,就漸漸被淡忘了。
不過此刻,蘇睿卻躺在了離南方大學不遠處的一個小診所裡。
“老頭,這麼晚了把我叫起來幹嘛。嗯?這位是?”
一個看起來邋裡邋遢的男人打著呵欠,穿著一身一看就是好久都沒洗過的白大褂,從裡屋走了出來。
“給他快速治療一下。”
這個老頭沙啞著聲音,簡潔地說了一句。
“切,就為了這個,就半夜把我叫起來?我看他這些傷雖然有些嚴重,但還不至於帶到我這兒來看吧!而且,半夜工作很傷身體——”
“他是一個王。”
中年人絮絮叨叨了幾句,卻被老人一句話就把下面要說的全都堵在了嘴裡。
“……唉,那沒辦法了,把他推進來吧。”
老人混濁的眼瞥了他一眼,一句話沒說,顫顫巍巍地轉過身就出了門,只留中年醫生一個人在屋裡垂頭喪氣。
“我怎麼那麼命苦啊,一個個都是大爺,走了的那個不管,躺著這兒的更是惹不起。唉,還是我自己動手吧。”
於是,在一個破舊的小診所裡,一個醫生一邊抱怨著一邊把蘇睿抬到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