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真的明白了這件事的時候,它又開始展示它的包容性,包容你的過去,包容你的遺憾,包容你的耿耿於懷,然後你竟也可以坦然的說一句:是時間教會了我一切。
可時間除了給了你一顆日益蒼老的心臟,什麼都沒有發生。
一轉眼,白駒過隙,時間飛逝著到了二零二一年的一月份。
季清梔的小腹已經隆成了一個小山丘那麼大。
那天是新年。
南安一反常態,竟下了近幾十年來的第一場雪。對於南安這個四季如春的地方來說,這樣的事情,這樣的機率,幾乎和竇娥哭冤六月飛雪一樣渺小。
所以,不知算是福兆還是凶兆。
雪花紛紛揚揚。
剛開始也只是星星點點的白色漂浮在空中,要過了許久才落到地面上,還沒等新的雪花落下,舊的便已經融成了水汽,總是不能把地面鋪成一片白色。
和北方的鵝毛大雪相比,相形見絀。
可新年這天,雪就開始越下越繁了。於是,沒過幾個小時,房屋,樹枝,都一點點被裹上了厚重的銀白色。世界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的亮堂。
季清梔趴在窗前看的出神,幾乎一整天都搬個小凳子看雪花紛紛揚揚。
嘴裡歡欣雀躍著,“再下一會就可以堆雪人了。”
那時候程吏正在幫季清梔她娘包餃子,聽那人情緒高漲的聲音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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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阿姨回去過年了,所以季清梔就暫時搬回了三樓,他也跟著過來感受一番人間的煙火。
季清梔她娘在旁邊嘮嘮叨叨,嘮叨著程吏怎麼過了這麼久了還是單身一個人。程吏無奈,也只是默默聽著,偶爾討好的笑一笑,他的眉眼好看,笑起來實在好看,於是笑得季清梔她娘也沒了脾氣。
姥姥更糊塗了。
坐到季清梔旁邊,盯著她看了半晌,也不知道有沒有認出來是誰。嘆了口氣,才開口,“你老公還沒回來啊。”
季清梔眨了眨眼,難得她沒再把程吏當成她老公,“姥姥,你是不是想起來什麼了。”
“海里的東西,我認識,你老公是被那個東西拖住了。”
季清梔無奈:“姥姥,你又糊塗了。”
姥姥沒再說話,歪頭盯了季清梔半晌後,思想又變得混沌,“你是誰來著?”她又問。
季清梔沒再說話,只是默默的抱了抱姥姥。
老季頭開始擺筷子,客廳裡的電視傳來源源不斷的新年祝福,樓下有小孩嬉戲打鬧著放鞭炮,年味十足。
廚房裡季清梔她娘還在準備餃子的蘸料。然後,門鈴聲就突兀的響起。
“程吏,開門啦。”季清梔仗著自己是孕婦,坐在小板凳上啃雞爪,啃的忘乎所以,快要人爪合一,聽見門鈴聲也是十分熟稔的叫了程吏當苦力。
程吏跟個老媽子似的,嘟囔了一句命苦便擦擦手,順手開了門。
門外,兩個男生提著大包小包,身上還帶著室外雪的味道。
程吏眨了眨眼,呆呆的,竟覺得恍若隔世。心裡有什麼東西源源不斷的隨著血液流入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就好像,活過來了一樣。
“好久不見。”姜辭笑,如同昔日一樣,平和寬厚,含蓄內秀。
一片落在肩上的雪花悄悄融化,晶瑩剔透。
程吏反應過來,推了這人一把,“你特麼……你特麼,我以為你一輩子都不回來了。”
姜辭只笑不語,他瘦了好多,甚至有些形銷骨立,淺灰色的風衣套在身上,還裹著些春寒料峭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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