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丞到木屋的時候。
季清梔正抱著膝蓋坐在門口抽泣,月光把瘦小的身影拉的孤寂,她像只被丟棄的小貓,顫慄著瘦小的身軀。
從來沒有過的樣子。
“怎麼了?”顧相丞蹲下身子,捧起季清梔被眼淚浸泡的快要變形的臉。
哪怕是之前被姜辭拒絕喝醉酒那次,她哭的也不像今天一樣快要變成皺巴巴的一團。
“顧相丞。”季清梔看清顧相丞的臉後,所有的情緒頃刻間崩盤,摟住顧相丞的脖子,大聲哭了起來。
順風順水的感情,原來脆弱的像一張薄薄的紙片。
許是沒經歷過什麼大風大浪,一點點的委屈便也禁受不住了。
“我在呢。”顧相丞輕拍後背,輕聲哄她。
季清梔摟的更緊了一些,問他:“你會一直在嗎?”
顧相丞:“我會一直在。”
沒有往日裡的甜言蜜語,顧相丞只是默默的抱著季清梔,在季清梔看不到的方向,他的眼神裡寫滿心疼。
季清梔長大了,不再是給一顆糖葫蘆就可以哄好的小朋友了,這反而讓他更難過。
顧相丞覺得,自己越來越像一個沒有用的老男人。
他變成了啞巴,變成了傻子,再也不能遊刃有餘的哄好他的季清梔。
顧相丞:“這麼晚了,怎麼一個人跑出來了,真的是想我了?”
“嗯。”季清梔攀著他的脖子,拼命的去找一些溫暖和安全感。
或許一直以來,他們的感情就是太順遂了,才讓季清梔這樣的患得患失,一小顆圖釘也能要了她的半條命。
顧相丞:“還帶著箱子,是想做我的媳婦,來這裡長住了嗎?”
季清梔抬臉看他,委屈巴巴:“你不歡迎嗎?”
顧相丞聲線溫柔:“我求之不得。”
正是因為求之不得,所以才要再三確定才能安心。
......
夜漸深,潮溼的空氣開始凝成露水。
五月份的寒露,依舊傷人。
“外面太涼了,我抱你進去好不好?”顧相丞摸到季清梔冰涼的胳膊,換了一個姿勢。
“嗯。”季清梔乖乖點頭。
顧相丞再次捧起季清梔的臉,擦了擦她的鼻涕眼淚,又親了親她的紅唇,才摟著腰把她抱回了房間。
“去洗個澡吧,帶衣服了嗎?”顧相丞問。
“嗯。”季清梔點頭,去行李箱裡翻出自己的睡衣。
時至此刻,季清梔還是沒有說明自己傷心難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