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繼續打。”女人沒有理會休寧遠的威脅,又或許,是休寧遠的威脅讓她越發惱火。
粗重的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季清梔的身上,她的小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重擊了一下,骨頭都快要碎掉。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巨響在季清梔的耳邊響起,迷迷糊糊中,她看到那輛黑色的加長跑車,竟被一股巨大的力量踹出去好幾米遠。
“我來了,清梔乖,我帶你去醫院。”溫柔又結實的懷抱包裹住季清梔。
輕微的失重感後,她被一雙結實的臂膀環抱著維護在懷裡,耳畔是那人胸膛裡傳出的心跳聲。
有淡淡的鬚後水的味道,是顧相丞。
“清梔,是不是很疼啊,馬上就到醫院了,再忍一忍,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是顧相丞關切又剋制的聲音。
“程吏,你會不會開車,能不能快一點……”
是顧相丞焦急又壓抑的聲音。
“老子一定要殺了那幫人,扔到海里餵魚……”
是顧相丞憤恨又狠辣的聲音。
就這樣,顧相丞的聲音在季清梔的耳邊縈繞著,好似隔著許多光年的距離,飄渺又熟悉,不斷的牽扯出季清梔腦海裡的記憶。
“顧相丞,我突然想到,我好像見過你,聽過你的聲音。”季清梔有些虛弱的張了張嘴,小聲說到。
她努力的想睜開眼,無奈她的太陽穴被疼痛感包裹著,快要裂開,怎麼也看不清顧相丞的臉。
季清梔抬手,想碰一碰顧相丞的臉,幾乎是用從喉嚨的罅隙裡穿出來的聲音問他,“你說,我們是不是上輩子見過啊。”
“你說什麼,哥哥聽不見。”顧相丞聽見懷裡有輕微的聲音,於是耳朵貼近季清梔,想聽清她在說什麼。
他那麼用力的抱著季清梔,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的生命裡,他動作輕柔的低下頭,吻了吻季清梔的額頭,似若珍寶。
程吏從後視鏡看著兩人,卻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這是什麼史詩級苦情大戲,這兩個人是要化蝶雙飛了嗎?
程吏:“如果季清梔真的死了,也是被你話嘮煩死的。”
程吏忍不住開口打斷這一對有些戲精的小兩口,孟姜女哭長城的時候,都不及他們這副生離死別的表情。
聽到程吏的聲音,季清梔眼睛一閉,徹底昏了過去。
抱著季清梔的顧相丞,見自己的心上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抽了抽嘴角,狠狠地蹬了一眼嘴欠的程吏。
“放心吧,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不過是要受一些皮肉之苦而已。”程吏快被他那凜冽的眼神給挫骨揚灰,於是開口安慰。
顧相丞沒理他,低頭輕輕撫上季清梔紅腫的臉頰,滿眼心疼,他不該那麼晚回家的,哪怕是早回幾分鐘,季清梔也不用吃這些苦頭。
雖說都是皮外傷,不至要害,可自家媳婦自家疼,他怎能不難過。
“別摸了,越摸越腫的……”程吏再次忍不住開口,直男的腦回路,永遠都十分的煞風景。
顧相丞:“……”
季清梔躺在病床上睜開眼的時候,程吏那張妖孽臉便最先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怎麼是你啊。”季清梔澀澀開口。
其實她的意思是,她真的很想見到顧相丞,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可到了程吏的耳朵裡,卻變成了季清梔這是滿滿的嫌棄他。
好嘛,他一路闖了那麼多紅燈把她送到醫院,這小沒良心的居然還不領情。
於是他欠兮兮開口到:“不記得了嗎,是我救的你,一路把你背到了醫院,就連那輛車都是哥哥我一腳給踹飛的,感動不。”
“你胡說,顧相丞呢。”季清梔委屈巴巴開口,她的嗓子快要裂開,一開口,就是針扎一般尖銳的疼痛。
“顧相丞啊,他救休寧遠了啊,我負責救你,他負責救休寧遠,你哪裡有休寧遠那個小美人在他心裡重要啊。”程吏繼續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