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跑到胡桐家的樓下,胡桐大抵是太久沒有運動,已然氣喘吁吁,蒼白的小臉上難得添了一些血色。
倒是程吏氣定神閒,若有所思。
“頭髮掉了,應該沒有辦法訂婚了吧。”程吏轉過胡桐的小身板,一臉認真到:“小衚衕,我幫你搶男人吧。”
這廝倒是一臉認真,可胡桐卻驚訝的下巴要掉了。
真的是瘋子啊。
“不可以這樣,不可以的。”胡桐連忙擺手拒絕。
“你相信我,我會讓你好好活著的,活到一百年活到一千年,就像那棵胡桐樹一樣,長長久久的存在著,讓你去陪你喜歡的人,和他白頭,和他一起去佛羅倫薩,去看看桃子味的夏天。”
程吏一字一句認真說到,他說的那樣誠懇,那樣讓人動容,讓一旁站著的女孩不知不覺間紅了眼眶。
“謝謝你程吏,但是他已經要結婚了,無論新娘是誰,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不該再去插上一腳。”胡桐否決到。
所有的事情都早已物是人非,她又何必藕斷絲連,為難了別人,作踐了自己,再且李穆也早就不是當年的少年模樣,眼神裡也少了一份胡桐曾經喜歡的東西。
縱使他回過頭找她,她或許也不會答應。
程吏依舊不肯放棄:“那就換一個,我們換一個目標好了,兩條腿的蛤蟆不多見,兩條腿的男人滿街都是嘛。”
胡桐不知道她是該笑還是該哭,感情這種東西怎麼到了程吏這裡變得跟過家家一樣。
“不要鬧了,程吏,哪裡有什麼男人啊。”胡桐笑得無奈。
可這端話音剛落,一個叫姜辭的美男子提溜著垃圾袋緩緩走到樓下。
姜辭一抬眼,便遇上了程吏鷹隼般的打量。
一時間四目相對,氣氛驟然變得詭異。
嘍,這不就是兩條腿的男人嗎?程吏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只叫姜辭心底升起陣陣寒義。
所謂一眼萬年,大抵如此。
三十分鐘後。
王二麻子燒烤攤,油膩的桌子上凌亂的擺放著幾盤海鮮烤串,還有的幾瓶老白乾,瓶子上的標籤是正經市場上找不到的名字,一看就是兌了水的假酒。
姜辭在程吏一通又一通的勸酒後,已經趴下,而程吏也已經喝的一臉呆滯,只有胡桐,嘆了一口氣,難得清醒。
又有誰知道,三個人三瓶酒,她喝了兩瓶一點事兒沒有,這兩大男人也沒沾幾口,怎麼就跟把命搭進去了似的。
程吏捧著烤盤裡的魷魚串哭了起來:“這是顧相丞家的親戚啊……”
胡桐:“……”
三十分鐘之前,程吏一眼相中了玉樹臨風的姜辭,一心想要把他搞到手,送給自家的小衚衕。
胡桐想幫姜辭,可無奈,程吏就如季清梔形容的一樣,丫就是一瘋子啊。
姜辭一臉無辜,就被挾持到了王二麻子燒烤攤,莫名其妙就被對面的男人要求考驗他的酒品。
他這個人不太會拒絕,況且程吏真的太熱情了,熱情到恨不得給他跳一段脫衣舞,他只能一杯又一杯假酒下肚。
姜辭的酒品倒是不錯,喝高了就只是安安靜靜的趴著睡著了,而程吏這廝,依舊抱著魷魚串,哭的驚天地泣鬼神,嘴裡叫著顧相丞的名字,還是那句話:“這是顧相丞的親戚啊,怎麼被烤糊了啊……”
燒烤攤的老闆臉色很不好,下一秒就要下逐客令。
胡桐無奈,只得打電話給季清梔,她知道,季清梔和姜辭都是一個學校的,應該認識,找她來幫忙,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南安鎮就這麼一小片地盤,季清梔來的倒快。
她接過早已喝迷糊的姜辭,有些擔憂的看向胡桐:“你確定你可以搞定程吏嗎?”
“不太確定。”胡桐皺眉,程吏依舊重複著嘴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