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季清梔正伴著清晨的微風,騎著小電驢,頂著顧相丞給她做的新發型,開開心心的上班。
路過阿婆黃燜雞店時,季清梔發現了異樣。
平日裡人跡寥寥的飯店前,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黑壓壓的擠了一眾人,警笛聲刺耳,甚至連特警都全副武裝。
為首的警官舉著大喇叭好像在和誰談判:“請你放下武器,我們會盡量滿足你的條件。”
季清梔一個轉彎,停下小電驢,擠進人民群眾裡。
幾個警察舉著槍支,子彈上膛,蓄勢待發。
而罪犯正挾制著一個女學生,神色冷冽。
季清梔定睛一看,那女孩竟是她教的班級裡的一個學生,而那個拿著匕首的男人怎麼看怎麼眼熟。
板寸頭,桃花眼,一張臭臉拽的要死,不是休寧遠還是誰。
“可以讓我和罪犯說幾句嗎?”季清梔擠到最前面,對警察說到。
警察似乎沒有料到還有這一出,但還是點了點頭。
季清梔接過大喇叭,循循善誘:“休寧遠,我奉勸你放開那位女同學,以後的日子還長,你還年輕,可以改過自新的。”
而休寧遠的表情是這樣的:先是詫異,然後是嫌棄,然後是輕浮,最後是冷笑。
“你認真的嗎,季清梔。”休寧遠開口挑釁,“那不如我放了她,你來當我的人質。”
季清梔看著那冒著寒光,鋒利無比,一刀封喉的匕首,她還是緊張的掌心冒汗。
“可以。”季清梔終究還是篤定到,那是她的學生,她作為一名老師,肯定不能坐視不管。
即使她自己也怕的要死,小腿都變得軟軟綿綿的快沒力氣。
季清梔一步步接近休寧遠,現場的所有人都同她一樣,屏氣凝神,神經緊繃。
只差一步之遙的一霎那,休寧遠眼神如鷹隼,瞬間交換了人質,不給警察一絲機會。
“好久不見,季清梔。”休寧遠從後面扼住她的脖子,依舊囂張,語氣裡沒有一絲慌張。
“休寧遠,最後一次勸你,不要走錯路。”季清梔開口到,她的喉嚨澀澀的,藏著不安。
休寧遠居然似聽了一個多好笑的笑話似的,不受控制的笑到顫抖。
“季清梔,你不怕嗎。”他說。
時間一分一秒的消耗著,季清梔開口剛想說些什麼,好讓休寧遠分心。
眨眼間,砰的一聲,有東西從她的頭頂穿過,不偏不倚,擊中休寧遠。
不知道為什麼,季清梔突然心裡一涼。
她轉過頭,休寧遠已經躺在了地上。
“休寧遠,休寧遠。”季清梔慌了,或許是覺得這小子就這麼死了有些惋惜,又或許是因為恐懼,她的眼淚突然不受控制,如斷了線的珍珠般,簌簌往下掉。
她不顧周邊的一切,不停搖晃著躺在地上,已經一動不動的休寧遠。
一滴滾燙的眼淚落到休寧遠的臉頰,灼熱的觸感,竟讓他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