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官?”
壯丁冷笑,“你不知我們老爺是咱們縣縣令的妻弟?還有,誰說我們不按規矩辦事了?我問你,你這三十兩哪來的?”
“這三十兩是我的錢啊!”
男人辯解。
壯丁哼笑,“你的錢?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我還說這是你從我們老爺府中偷的呢!”
男人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回話。
因為他明白,以地主家的勢力,若真給他安個偷竊罪名,他也沒轍。
“我說兄弟,不就是初夜權嘛,沒必要較真的。
這十多年了,除了權貴豪紳們,家家戶戶不都是這麼過來的?”
另一名壯丁走到男人身前,輕聲道:“看你模樣,應是聰明人,當明白道理才對。
你不為難我們,我們也不會為難你,這三十兩還是你的。
可若你不識抬舉……那非但保不住秦慕瑤的初夜權,失去這三十兩不說,更得挨板子,蹲大獄。”
男人聞言,面色煞白。
三十兩,的確不是小數目,畢竟這年頭,普通人家一年左右的開銷,也就幾兩紋銀。
其他壯丁開始不耐煩的催促,“考慮好沒有?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得帶人回去交差呢。”
“我……我去跟她商量商量。”
“給你半炷香時間。”
男人聞言,將錢袋收好,快步朝家中走去。
馬車上。
馬三啐了一口唾沫,“這世道,地主豪紳倒是比咱更像山匪。”
秦凡輕嘆道:“所以臨行前我和先生說,這聖賢書,救不了亂世。”
“先生還說,希望公子能參加科舉當官呢。”
馬三回首看向車廂。
“當官?”
秦凡搖頭道:“就算當官,我也不會當這北黎的官。再說了,亂世之下,當官哪有山匪來的自在?”
馬三點頭贊同,“公子說的是。”
就在這時。
前方院內傳出激烈的爭執聲。
“你竟如此怯懦,沒得血性,簡直枉為男兒!”
“我答應你,也算我秦慕瑤有眼無珠!”
“滾開!”
聲音是女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