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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壁畫可不止蘿蔔。
一個大紅薯上坐著三五個農民聊天, 山一樣的南瓜上胖娃娃們在玩耍……田大花很擔心小平安要是問她,媽媽,這南瓜怎麼這麼大呀, 我們家南瓜為什麼小小的, 她該怎麼跟小平安講?
好在孩子的小腦袋本來就很奇特, 小平安除了一個個指著讓媽媽教他認字, 別的也沒問, 似乎南瓜紅薯本來就該這麼大。
部隊家屬大院的情況倒是沒多大變化,除了買糧食要帶一個“城鎮居民糧油供應證”,買東西不光要錢, 還要有票,糧票布票油票副食票, 地方上有擁軍政策,部隊也有自己的後勤供應,部隊家屬大院的各種票倒也夠用了。
中秋節,姜茂松和田大花回老家去上墳。每年的清明和中秋, 他們家都會特意回來上墳, 過年更不用說,最近兩年過年都在老家。這一天, 石頭和福妞要上學, 姜守良要上班, 家裡還有平安和東東兩個小娃娃,姚青竹留下來照管奶奶和兩個小娃,下了班要去幼兒園和託兒所接, 所以今年就只有田大花和姜茂松回來了。
進了村,沒遇到多少人,似乎閑在村裡的都是些老人和小孩子。牆壁上滿目都是紅漆刷的標語,人定勝天,人民公社萬歲……姜家村,如今叫做姜家生産隊了,四叔從村長變成了生産隊長。
他們進了自家的宅院,先簡單收拾一下,便帶上祭品去村西山上上墳,上完墳回來,四叔已經在他們家門口等著了。
“茂松啊,我聽說你們回來了。”四叔老遠打招呼。
田大花便開門請四叔屋裡坐,四叔坐下後就問姜茂松:“茂松侄子,你跟我說說,你們城裡也搞人民公社、大食堂嗎?”
“聽說地方上搞的,街道上有的已經開始辦食堂了。”姜茂松說,“我們是部隊,跟地方肯定不太一樣吧,部隊有部隊的後勤供應體系,我們的戰士本來就吃食堂。”
“四叔,咱們村裡是不是也辦食堂了?”田大花問。
“辦了。”四叔說,“公社昨天還來檢查指導食堂工作了,指導我們要讓廣大社員吃飽飯,吃好飯,放開肚皮吃飯。我這邊……”
四叔遲疑了一下說:“我這邊,昨天還捱了批評,說食堂夥食搞得不夠好,經常讓廣大社員吃雜糧粗糧,細糧吃少了,居然有時候還吃野菜,說體現不了人民公社的優越性,讓我趕緊改呢。”
田大花就哦了一聲,看看姜茂松,姜茂松對比也不知道能說什麼,軍隊和地方,區隔還是比較分明的,他對地方上的許多事情也只是瞭解和關注,便也不做太多評價。
四叔接著又介紹說,全民所有制了,大集體了,公社來人指導督促,一定要徹底,各家糧食、豬和牲口都集體所有了,各家院裡私自種的菜也要鏟掉,村前新建了生産隊的牛棚,牲口全都養在那邊,安排了二爺爺和五爺爺當飼養員,還建起了生産隊的養豬場,各家的豬也都集體了養在那邊,七嬸如今是生産隊的養豬員。
“我記得,過年時候還沒吧?”田大花說,“你們,工作也太快了。”
“不行啊,已經挨批評了,說我們生産隊搞得不夠徹底,說我這個生産隊長有責任,說人家後山村比我們搞得好多了,一家一戶養的都不超過三隻雞,農具什麼的也都集體所有。這個也怪我,我尋思鋤頭鐮刀什麼的都弄到生産隊一起管,用起來不方便,每天敲鐘上工,社員不是還得耽誤工夫分發農具嗎,我就沒讓拿到集體來,讓他們先擱在個人家裡保管著,結果說我這思想意識不對,工作有資本主義尾巴。”
四叔一副檢討的口氣,可卻讓人聽出了某種擔憂,田大花和姜茂松換了個眼色,也不知能說什麼。他們家原本是有六畝三分田地的,現在集體所有了,是不是還得有人回來幹活?
田大花就這麼問四叔,四叔擺著手說:“現在田地都是集體所有,哪還分誰家的,都是全民的了,你們當然也不用回來幹活,你們已經在城裡安家了,在廠裡上班,也是為社會主義做貢獻,人家公社說了,家裡有出去當工人的,在哪兒貢獻都一樣,都是為人民服務。”
“四叔,我們今天來,怎麼村裡都見不到人呀,就只有七老八十的和小孩子。他們都下田了?”
“社員都上工去了唄。”四叔說,“人定勝天,公社指導我們,要有開發荒山的豪情,讓我們把村後那座山頭的樹都伐掉,開墾成良田,伐掉的木頭正好給食堂燒火做飯,往後還要建高爐,大煉鋼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