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闌頃刻如山倒,在眾人驚呼下,沉下了整個世界。
當夜葉闌緊急送入醫院,救護車閃了一路,吳佳在車上哭成了淚人。
……
“哎哎哎,你聽說了嘛?飾演蓮姐的那個美女,昨晚拍戲受傷,魏導發了好大一通火。”
攝影棚角落裡,兩個群演縮在一起悄悄聊天。
“可不是嘛!昨晚你是沒看見,那隻腿陷進足有三寸多長的玻璃,血糊了整個腳掌,看著就嚇人。”
梁維倩恰巧過來這邊喝水,聽見她們的話,剛開啟壺蓋的水晃出來,澆濕了虎口。
“我的天吶!那得多疼啊?她都不和導演說的嗎?”說話的女生捂住嘴,眼裡滿是震驚。
“肯定是得罪人了!你想想,明明在拍戲前,魏導已經清場三四遍,結果拍的時候卻冒出這麼玻璃!”另一個女生肯定道。
“這也太狠了!要是割到了神經,這是要廢了她整條腿呀!”
梁維倩手滑一鬆,手裡的水壺促然墜地,發出巨大響聲。
那兩個女生嚇了一跳,忙轉過頭,卻只看見在地上來回滾的水壺,並沒有什麼人影。
兩人頓覺詭異,面面相覷之後,嚇得連忙離開。
紀破軍拍完戲準備回酒店休息,正好撞見維倩失魂落魄地從對面走過來,手裡拿著個摔凹的水壺。
他平時拍戲和梁維倩多有接觸,紀破軍對梁維倩的印象是一個很努力,演技也很出色的後輩,他對其很是欣賞,常常可惜她臉長得過於平庸,難以讓觀眾記住,不然早火了。
梁維倩多次找過他說戲對戲,慢慢地兩人也算是熟人了,紀破軍看見她來,便主動打了聲招呼:“維倩。”
梁維倩腳步一頓,抬起頭看見紀破軍,慌忙地把水壺別到身後,擠出幹笑:“紀,紀哥。”
“嗯。”紀破軍對她走過來,“你怎麼了,臉色這麼不好看?”
梁維倩別過頭退了兩步,與紀破軍保持兩三米的距離,看著一邊,話聲很輕:“聽說,聽說葉闌受傷了,我有些難受。”
紀破軍也跟著她看向同一邊,那邊是影視城裡一座高大的城門,風吹著城門大道兩邊的旗柱,旗幟嘩嘩作響。
“你是擔心她?”
梁維倩聽見紀破軍這麼問,聲音醇厚聽著似乎讓人很安心。
不知怎的,她突然吐出內心的真實感受:“有擔心,但更多的是害怕。”
紀破軍看她低下頭,渾身彌漫著低落和痛苦,他蹙起眉,過去拍了拍她的肩:“別害怕,如果有人傷害你,你盡管告訴我,我能幫的一定幫你。”
“好。”
“紀哥,你還記得你碰見我在那個巷口裡那天嗎?”梁維倩突然低頭問道,緊緊握住手中摔變形的水壺。
紀破軍聽著她的話回憶起來,“你是指我提示你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