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闌撇嘴,把手機挪開了些許,遠著聲音喊:“謝了您啊!以後還是省點心!我這消受不起。”
“呵,還請葉小姐多準備點錢,按照我們簽署的條約,要是兩個禮拜你還不上,到時候別怪我多心了……”
“嘟嘟——”
葉闌看著自己率先掛掉的通話,吐了一口惡氣。
想起昨晚的倒黴經歷,被那瘋女人折騰得到現在還頭皮麻著,古時候老鴇還為手下刁難的妓子說兩句話呢,他倒好,酒照樣喝得香、話照樣討大佬歡……
怕是自個死了,他還能踩上兩腳。
她可以作賤,但不能死得賤!
想起昨晚,葉闌輕輕伸出一隻手,視窗大片白光傾瀉進來,照得那隻纖細的手如玉凝脂,幾指空空磨搓了幾下,嘴角掀起好看的弧度。
被下雙腿慢慢伸直,腳底翹起,另一隻手在被面上敲打起未知名的曲調。
鼻尖仰起微嗅,彷彿還能聞到昨夜珍貴葡萄酒的馨香。
“嘖嘖。”她啜了兩口品著。
這酒啊,一沾就醉。
下一秒目光卻落在洗得發白的被套上,和連著褪了花紋的睡衣,漸漸收斂起笑容和手勢,這些無一不在提醒自己昨晚的際遇,不過是曇花一現的夢。
她悻悻然掀開被子起床,趿拉著拖鞋去洗漱。
解了酒饞,還得醒來過日子。
在衛生間裡剛吐了幾口泡沫,外面一陣雷打的撞門聲,葉闌不厭其煩,開啟一看,中年房東大媽霸在門口兇神惡煞地瞪著她,彷彿下一秒能上演《功夫》裡包租婆的獅子吼。
“你們交不交房租了?不交別霸佔我房子!”大媽叫嚷道。
“交交交!”
葉闌皺眉,把她堵在門坎的身子推出去:“下午我就給你,急啥。”
“唉,我說你這女妮子,我急?我急就不會拖到現在還在催,擱別人,那是延遲一天,二話不說就是滾!”
“是是是,吳婆你人最好。”說著葉闌又面露疑難:“那,能不能再少點……我這……”
那料這句話炸了房東的鍋:“再少?你還要少!你去問問外邊,那個地方的房租比我這的還便宜……”
“停停停!不要了不要了。”葉闌趕緊堵了房東的機關槍口,再次強調:“我下午就把房租交了,前面欠的也交了,半分不少您的,成不?”
房東這才降了火氣,伸手把剛才因激動掉落在臉上的頭發,攬到耳後,掀起三角褶皮眼睛,瞅著門口素面朝天的葉闌。
眼長細眉,白麵紅唇,是個頂俏的臉相。
房東拍拍剛敲門的手,嘴殼子豁開嘀咕出一句話:“還說自己是大明星呢,連個房租都交不起,怕是花錢都整那張臉去了。”
葉闌兩眼一翻,轉手就把門“哐”地一聲狠狠關上。
你臉才要整,老孃我這是天生麗質!
氣了兩下,剛準備進去繼續刷牙,就看見葉珊穿戴整齊,帶著昨晚那條死狗從房裡出來。
葉闌瞄了幾眼,看她沒穿出違反普通人審美,暴露智商的著裝,也放下了心,隨口問她:“這是要出去?早飯吃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