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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高點,飛高點……飛穩點,飛穩點!哎呀,你這技術太差啦,真是的……”
在數百丈的高空中,竟然會傳出這種聲音,恐怕除了小苗女阿奴,也不會有其他人會如此大條了,何況這還是她的處女飛呢……
“唉……還不是你要跟來!”因為六翅天蜈蘇薩達發生了異變,蘇醒後對於華天雄的親密度更甚其原本的主人,導致阿奴徹底暴走。而華天雄雖然問心無愧,但是在解決問題之前也拉不下臉獨自離去,只得在姜氏的建議下帶上了阿奴一起前往蘇州。
“你還好意思說,這都怪你,都怪你!”阿奴初次經歷禦劍飛行,一開始也是又緊張又興奮,抓住華天雄的衣衫不肯放手,生怕摔下去。不過她的適應力比李逍遙及李大娘強多了,沒過多久就恢複了正常,目眩神迷地望著腳下飛也似的倒退的青山綠水,感受著迎面而來的清風,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哼!要不是有我的保護,這高空中的罡氣勁風早就吹得你睜不開眼睛了,哪還有工夫欣賞美景?”華天雄回頭掃了眼方才還憤怒非常現在又在愉悅地哼歌的阿奴,頗有些憤憤不平,心中幾次生出捉弄的念頭。不過耳邊聽著她那歡快的聲音,又奇異般地將其壓了下去,一心一意地埋頭趕路起來。
在這個時代,運河已經開通了,從餘杭到蘇州便是通商的重要大道,因此水道十分暢通,華天雄雖然不用像李逍遙他們那般坐船,但是禦劍順流而下也十分方便,不需要時常地辨別方向,省去了不少時間。
不過饒是如此,到達蘇州也已經是夜間時分,在蘇州郊外落下劍光,阿奴跳下來後一眼望去就大為失望,囔囔道:“哎呀!都已經是晚上了啊……本來還想見識見識這‘上有天堂,下有蘇杭’的人間天堂有多麼地熱鬧繁華呢!”
“你來時沒有到過蘇州嗎?”華天雄微微有些好奇地問道,從石磊的口中他得知廖豐為了避免惹是生非,從苗疆一路而來都是挑選小路村莊,難道阿奴也是這般?
“別提了!沒勁死了!”阿奴雙頰泛紅,嘴巴嘟得都能掛上一個油瓶,異常不滿地向華天雄述說起她離開白苗大部隊後,因為要迅速前往仙靈島,一路上披星戴月,無趣之極的趕路生活。
“不過現在好了!這用劍飛實在是太快了,靈兒她明天才出發,想必到蘇州都還有好一會呢,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好好玩玩嘍,嘿嘿!”阿奴雙手搓了搓,眼前好似浮現出無數好吃的好玩的事物,開心得一雙眸子都彎成了月牙兒。
“哦,你的意思是想在蘇州好好遊玩一番嘍,那倒也成!不過別怪我不提醒你啊,你的這身裝扮進城可能會引起麻煩的,近些年在雲貴一帶經常有苗人武士殘殺漢人商賈,雙方的仇恨已經迅速升溫,現在許多漢人對於苗人都是厭惡非常,更甚者還會不分青紅皂白就拿去官府問罪呢!”華天雄撇了撇嘴,故意打擊她道。
“哎呀,那怎麼辦啊!都怪拜月教的那些敗類,幹下惡事還連累我們白苗族人的名聲,太可惡了!”阿奴俏臉一變,停下了腳步。她從阿孃也就是南蠻王那裡得知近來黑苗確實在拜月教主的授意下大肆殺害漢族商人,掠奪財物,而白苗又因為幹旱導致收成不好,加上大理的邊界也不太平,根本無力插手黑苗這邊與漢人的紛爭,事態已經越發地嚴重了,華天雄此言絕對不是誇大其詞,單純的嚇唬。
“唉……看起來你就只能住在這郊外嘍!放心吧,在解決了蘇薩達的問題前,我會按時來給它喂血的。還有哦,我會將蘇州城好玩的好吃的東西記下來,說給你聽的哈!”華天雄仰天哈哈一笑,絲毫不掩飾自己幸災道。
六翅天蜈蘇薩達的狀況經過幾人的研究已經表明,它是因為在剛剛進化急需鮮血能量的時候被華天雄喂養,故而現在對於華天雄的親密度極高。不過只要阿奴使用秘術循序漸進地培養,還是能夠扭轉過來的,不過在此過程中,依舊需要華天雄的鮮血引導,所以阿奴才不得不與他同行。
“嘁!這副得意洋洋的模樣,又是想我求你嗎……討厭死了!”阿奴斜了眼華天雄,腦袋一扭,背轉過身去,握了握小拳頭,剛剛下定決心不去理睬這可惡的人,耳邊卻傳來了華天雄的喃喃自語:“哎呀哎呀,我進城之後先去那兒好呢,天色雖然晚了,但是戲臺那裡想必還蠻熱鬧的吧!嗯,也能去酒店美食一頓,烤全羊、火腿燉肘子、炙肉骨頭,再來些女兒紅、桂花醑,美酒佳餚,相輔相成,當得上人間佳境啊!聽說蘇州最近還來了個花商,開了一座百花館,其中有不少名貴花種,還有些嫁接出的新品,想必也是不錯的!呃,還有百藝團……”
“好啦好啦好啦,我投降,我投降,華大俠,華大哥,你不要說了,也想個辦法帶我去吧,拜託了,發發善心唄!”華天雄剛講時,阿奴還捂著耳朵,示意不聽不聽,可是那邊沒說幾個字她的手就垂了下來,眼中亮起了小星星,難以掩飾其中透出的期盼光芒,小嘴微張著,那模樣兒當真可愛極了!
“嗯,既然你這麼有誠意,那我就費費心思吧!”華天雄滿意地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套衣物,遞給了阿奴道,“穿上它,無煩惱!”
阿奴興沖沖地接了過來,展開一看,俏臉就垮了下來,失望地道:“什麼啊,是道袍呀,還這麼土!”
“哦,是嗎?那就是說你不要嘍,還給我吧!”華天雄這話還未說完,阿奴就一把跳將起來,往旁邊的樹叢中竄去,隨著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出後許久,一個低垂著腦袋,貌似很不好意思的小道童才慢騰騰地挪了出來。
“嗯……雖然大了些,但是勉強也能穿,不錯,不錯!從現在起,你就是服侍我起居的隨行小道童了,把頭上的飾物取下來吧,再梳一個發髻,別穿幫了!”華天雄對著阿奴上下打量了一番,面露笑意地說道。
“什麼!華天雄,你不要欺人太甚,要本少主服侍你?做你的大頭夢去吧!”本來穿著這種衣服就夠別扭的了,華天雄竟然還敢這樣說,阿奴立馬是一蹦三丈高,銀牙咬得咯嘣作響,進入了暴走狀態。
“別激動啊,我好像記得某人曾經說過,什麼只要出手相助,必有厚報之類的,怎麼現在好象不是這麼一回事嘛……”不知為何,平日裡頗為沉穩的華天雄見了阿奴這副模樣,就生起了促狹的念頭,故意提起當日在仙靈島上的誓言,目光炯炯地問道。
“這……這不能相提並論的好不好,我發下的誓言絕對不會違背的,只是……只是……”阿奴微微有些心虛地說道,扭過腦袋閃躲著華天雄的視線,心中恨恨地想道,“竟然這麼快就挾恩求報,算我看錯了你!不過想要本小姐卑躬屈膝服侍你,門兒都沒有!”
“好了好了,開個玩笑嘛!這麼當真幹啥,你若是願意就口頭上稱呼我一下,若是不甘心就別說話吧,走吧!”華天雄擺了擺手,哈哈一笑後,向著蘇州城的方向走去。
阿奴望著他的背影,呆呆地愣了一會後,眼中微不可查地閃過一絲異彩,才跺了跺腳,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