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街道裡,兩個瘦弱的身影穿梭著,速度極快。一路疾走,甚至不曾停下來歇腳,繞來繞去在太陽升到頭頂,午時最熱的時候來到了城門樓子前。
城樓上有繞來繞去的弓箭手,面朝著城外,也不知是在射誰。城門口守著不少扛著刀的官兵,將三人高的鐵門攔的死死的。
靈璧和寒松半彎下腰,扶著石磚搭就的
牆,打量著城門那邊的情況。
“可還有別的出路?”
右手扶著寒松的後背,靈璧壓低聲音問道。
寒松聞言忍俊不禁,嘴角勾起笑意,回過頭來與靈璧目光相交。或許是個蠢笨的問題,可如果開口問的人是靈璧,他倒只覺的甜蜜。
沒等到寒松的答案,反而對上了一雙笑意盈盈的眼,眸子裡盛滿了柔情。
總覺得寒松的眼中,不該出現這樣的笑意。
靈璧忽的腳下一虛,似踩進了無盡的深淵之中,縱身跌入了谷底。被太陽曬的發燙的石磚牆消失不見,鼻尖的腐臭氣息跟著散去,就連她搭在寒松背後的手,也再尋不到著力點了。
“一個兩個都要醒。”
耳邊傳來了男人的聲音,熟悉卻又叫人打心底升起一股怒意,靈璧反手一揮,打在了虛無之中。
“我用了三百年的命數造夢,看不到結果可不成。”
眉心被人用指尖用力一按,雙腳踩在了實地上,石磚搭就的牆重新聚在一處,寒松的後背上有潮濕的汗意。
剛才的人聲不再回響於耳邊,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靈璧搖了搖頭,對寒松眼中的柔情習以為常了。
“也對,是我糊塗了。”
若入城還有別的路,外頭的敵軍早就攻進來了,哪裡還能等到今日呢。
“出也好,進也罷,左右只這一條路罷了。”
寒松按著靈璧蹲下,自己左右觀察起來,琢磨著該如何才能出城。
前方,無人。
左邊的小巷,亦無人。
後方……
“你們是幹什麼的!”
正對上三個官兵,舉起大刀朝他二人沖來。
大風大浪都過了,陰溝裡翻了船。一路上也沒被巡視的官兵發現,怎的來了城門口,距離城外一步之遙時被瞧見了呢。
寒松拽著靈璧就要跑,轉身撞在了另一隊官兵身上。
藏在自家院子的時候,兩人聽見了不少,官兵們比鄰家的那對夫婦還要有違倫常,真是做盡了缺德事。
好在有一條,守城的隊伍裡還有糧食,不至於將寒松和靈璧開膛破肚,煎炸烹煮。梗著脖子,寒松將靈璧護在身後,大有誰要是敢動他婆姨,這條命不要也得給婆姨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