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鴻要用他們做丹坯煉就所謂的中王丹,自然並非為了什麼虛無縹緲的龍氣,而是登仙化神的緣。
“仙緣也能煉丹?”
靈璧聽過以後,右手撐住額頭,陷入沉思。為什麼高嶺門的丹修只能想到煉駐顏丹,白牙丸,一口氣從山底登頂石階不喘氣仙藥。
同是煉丹之人,正派修士的創造力和發散心總是要差一些。
“世間萬物皆可煉丹。”
說起丹藥來,長石觀的道士們穩坐修界頭把交椅。
“情愛,康健,財緣運氣,只要尋到合適的丹坯,沒有煉不出來的。”
虞山道士垂下頭,往自己的小腹處指了指:“若有築基修士結不了丹,將金丹修士捉來煉一煉,亦能得道果,獲千年歲月。”
“可這天道能允麼?”
寒松以為虞山道士所說荒誕不經,都是胡扯。
“天道自然不能忍啊,故而有命做下這種事的,都不大有命去享。”
忽的抬起手,虞山將其攔在嘴邊,壓低聲音怕被人聽見,示意靈璧與寒松靠近。
“你二人可曾見過道士座下的道童?”
“多痴傻。”
寒松和尚久在北山寺,不曾出門。靈璧長年去山下的城鎮玩耍,見過不少遊方的道人。
他們身後跟著的道童,不是口歪眼斜,就是閉口不言。天真爛漫的年紀,遇到街邊兒賣糖葫蘆的,零嘴兒的,也不會開口討要。
小販們為了從上仙那裡得幾分緣,也會主動給道童塞一把吃食。然而道童痴痴傻傻的,抬起手來能塞到鼻子裡頭。
在這方小世界裡,行走在凡間城池的和尚,或許是為了結善緣,給廟裡的佛祖討香油錢塑金身。可遊蕩在外的道人,就遠沒有那麼的單純了。
靈璧支攤子算命的時候,曾有路過的道人來踢館。
把拂塵往靈璧的攤子上一放,道一句:“我觀仙子修為高深,不知來此地有何貴幹。”
“閑逛而已。”
靈璧如是回答。
虞山聳聳肩,將地上的金盃向前一推,打斷了靈璧對舊事的回憶。連帶著封鴻先前留在金盃秘境之中記錄著心得體會手冊,一起送到了靈璧與寒松面前。
“不管封鴻道人能否將幾位仙長煉成中王丹,事後天道總會尋他麻煩的。”
輪不著他一介小道來插手。
“我只能將二位道友送出城,日後有緣再見。”
虞山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身後的灰塵,雙手交疊在胸前,躬身拜了下來。一連拜了兩回,虞山起身後,皺起眉頭似想到了什麼,他右手虛晃,自乾坤袋裡拿出了一個小瓷瓶子。
“說句不好聽的,也不是我咒二位道友,實在是真不知日後還能否再會。”
將瓷瓶子往寒鬆手裡一拍,念在靈璧寒松與自己有緣,他又做下了承諾。
“神仙藥,今日我便送給道友。”
“這是哪種神仙藥?”
靈璧低頭瞧了瞧,隨口問道。
“那種神仙藥。”
虞山道士眨了眨眼,一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