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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了?”
不知寒松為何忽然生出這樣的念頭,靈璧拽住了這就要往山下去的和尚, 吞嚥了下口水, 嚴肅的問道。
還俗是大事, 對和尚們來說, 天大的事。
她在飯莊裡聽彈琵琶小妹唱過一首曲兒, 說的是庵裡的姑子思凡。光是夜裡跪在蒲團上,對著佛祖猶猶豫豫便唱了一整天。當然最終會情郎的誘惑, 讓她背棄了佛祖, 可畢竟人家還仔細思慮了大半夜呢。
和尚你上山時還虔誠無比,怎的來了佛堂前突然鬧起了妖?
“想好了。”
佛像轟然倒塌之後,濺起塵埃無數,嗆的寒松抬起手捂住了口鼻。一腳踢開了腳下的佛祖臂膀,寒松的聲音在靈璧耳邊響起。
“這些統統非是真神。”
北山寺所有的香油錢,不是拿來給塑菩薩, 就是給佛祖貼金身。數千年來,無數的僧侶在此坐化, 要讓他們知道自己省吃儉用供奉的, 只是毫無法力的泥塑而已,非得氣的活過來不可。
非是真身四個字叫靈璧回過神來,抬頭往天上瞧去, 日頭高高的吊著,晃了她的眼。無有劫雲, 亦無有雷聲轟轟。
自己與寒松的舉動, 是稱得上辱沒真神的, 可上天竟然不曾降下懲戒,也沒有要降下懲戒的意思。
學著寒松的樣子,靈璧抬起腳輕輕的踹了下一尊倒下的羅漢。腳尖剛剛觸及羅漢的前額,她便警惕的朝著天上再次看去。
依舊晴空萬裡。
膽子稍稍大了些,靈璧從虛空之中取出自己畫眉用的黛來,蹲下身將羅漢一隻上挑著的眼拉了下來。兇光在瞬間消散,怒目的羅漢被靈璧的眉黛改了改,竟生出了幾分俏皮來。
蹲在地上日頭曬得後背發燙,將使了大半的眉黛收回了虛空之中,靈璧雙手撐著膝頭站了起來。即便是凡人在家裡供奉的灶王爺,那也該有點靈性吧。算了,這樣的北山寺,寒松離了也罷。
繞到倒下的佛像後頭,靈璧從菩薩大腿下頭將不知是誰丟下的一件僧袍拽了出來,遞給了寒松。
“別看大夏天的,敞著懷可容易著涼的。”
寒松接過後瞧了瞧,上頭沾著些許血跡,不過既然決定還俗,還忌諱這些瑣事作什麼。順手披掛在了身上,寒松扛起被靈璧丟下的封鴻道人,作勢便要往山下走。
靈璧依舊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蹦著越過攔路的泥塑碎塊,跟寒松唸叨著。
“昨夜那婦人生産,誕下了旱魃,被老混賬和院判帶走了。”
雖然在牢獄時寒松不夠清醒,卻還是記得封鴻道人懷裡頭抱著個什麼東西,然而等到了宅院時,雙手空空又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