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義廉恥全無,我不配讀聖賢書。”
瓶瓶罐罐叮叮當當的從他手中掉在了地上,大的小的,丸藥也好,是粉末也罷,叫盧致遠噼裡啪啦的踢進了水中,轉瞬沉沒不見。
“呸,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叫和尚破戒一事,君子便不為。
盧致遠撿起地上的僧袍,給寒松披在了身上。
“小師傅等著,今日院判不在城中……”
僧袍早就破破爛爛,寒松又是個健壯的,不管盧致遠怎麼披掛,總是會露出些肌膚來。
折騰了一會兒,幹脆不做著徒勞的無用功,盧致遠掌心貼在了和尚的肩頭,另一手指天發誓:“我就是不要院判這個爹,也得救你於水火之中。”
爹倒不是真爹,可勝似親爹。院判教他識字,院判教他繪圖,院判還教與了他孔孟二聖,人之初性當本善。
白眼狼便白眼狼吧,給和尚喂合歡散營生就算是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盧致遠也是做不出來的。
繞著寒松轉了兩圈,盧致遠試圖從捆在他身上的鎖鏈中尋出破解之法,然即便他是皆禮院金丹一輩的翹楚,對上這類大能修士的法器,還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可能會疼,小師傅且忍忍。”
盧致遠站在了寒松的身後,雙手掐了個法訣朝鎖鏈點去,可惜,不但沒有給予寒松自由身,反而差點把自己從這牢房中的島上撞出去。
“施主當心。”
寒松雖不能行動,可轉過頭去朝他問詢一下還是做的到的。
盧致遠狼狽至極,蹦跳著爬了起來,身上的書生氣散了大半,配著他略顯豐滿的身材,猛的一看倒像是江湖上的草莽了。
“無妨!”
開口也和綠林好漢所差無幾。
乾坤袋中祭出了本命的法器,盧致遠正待再試一次,那緊閉的玄鐵門忽的開了。
“逆徒!”
院判的聲音在牢房裡回響,將盧致遠嚇了一個機靈,下意識的雙手並著伸向前方,一副等著戒尺落下的沒出息模樣。
訓斥盧致遠的院判不是別人,他臉上的血跡還未擦拭幹淨,正是在北山寺裡剝下婦人面皮,還貼在自己臉上的修士。
身後跟著封鴻道人,院判面上有些掛不住。
“我這徒弟不聽話,叫封鴻道友見笑了。”
“五十步笑百步,也就是我那徒弟死了,不然更不行。”
封鴻的懷中抱著旱魃,騰不出手,只能嘴上客套。
院判拖著被施術定身的靈璧走過木棧,看在封鴻道人的面子上,動作竟還不算粗暴。將她放在地上,靠在木樁旁坐好,院判瞧見地上粉末撒了遍地,一吸鼻子嗅到了殘留氣味後,更加生氣。
轉身揪住了盧致遠的衣領,口中道:“你這混賬東西,為師囑託你這麼一點事都辦不好。”
一腳踢在他身後,將他踹上了棧橋,院判氣不打一出來。
“罷了,生的什麼氣,我還有一瓶。”
瞪了徒弟一眼,院判從懷中拿出了一個小瓶,扯掉了上頭的紅色布綢,往寒松的鼻下一送。
“管你是什麼羅漢真身,今夜都得破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