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首帶著惡意,將大刀刺在他胸前還不算,竟然用力轉起了刀柄,生生的攪亂了胸膛內的髒器。
再回神時樵夫已然斷氣,賊首面露不捨,似乎沒想到刀下的人會去的如此之快。
捏著他的下巴,洩憤一般的揪出樵夫的舌頭,握著刀柄將其從樵夫的胸膛裡抽了出來,比在了他的臉頰旁。
就連一向將凡人生死置之度外的封鴻看來,此行都過分殘忍。
刀劍舔向了軟舌,幾乎毫不費力的就把它割了下來。
賊首將那舌頭掛在刀尖上,耀武揚威的繞著樹走了一圈:“雷呢?”
青天白日,一道電光閃過,劈砸在了樺樹之上。賊首握著的大刀寒光比起雷光來說,可以說是雲泥之別,彷彿沒有存在過一樣,咔啦一聲掉在了地上。
轟隆隆……
雷聲在電光閃過幾息之後傳到了眾人耳中,求雷得雷。賊首的屍身烏黑如同焦炭,緊挨著的那株樺樹上也著了火。
封鴻和修士不防會有這種變動,兩人面對天雷皆是一驚,一連後退了數步。
然而當雷光退去,修士的眼中卻燃起了火。他不顧封鴻道人的勸阻,大手一揮將剩下的山賊捲到了別處,徑直朝著那株樺樹走去。
雙唇微啟,吹熄了樹上殘留的火焰。想要將手掌貼在樺樹的樹皮之上感受一番,卻不料還未觸及,身體便已然開始顫慄。
果然,這才是雷擊木該有的力量。修士回頭招招手,示意封鴻上前。
他從乾坤袋裡取出了不少工具,尋了陽面在樹上寫下符文,繞著還散發著煙燻味道的樺樹走了好幾圈,面上的笑容就不曾退散下去。
彷彿看不到樹下的屍身,也彷彿看不到樹上的鮮血。
小心翼翼的從樺樹樹幹露出的縫隙之中伸進了了手,指尖在樹心的位置劃了一下,一小塊木頭掉落在了手心之中。
雙手捧著得來不易的雷擊木,修士再次抬頭看向封鴻道人,遙遙遞了出去。
“道友,這是你的。”
封鴻伸手接過樹心木,木頭已然發紅。也不知是天雷的能量,還是方才熄滅火的餘溫,竟然還有些燙手。
將其收入了識海之中,封鴻這才上前走到了樹旁。
與他同行的修士眼神幾近瘋狂,抬眼對上走來的封鴻,右手從樹心中抽了回來,往天上一指。
“道友覺得如何?”
語氣雖是詢問,二人心中卻早已有了計較。
強迫人父觀看虐殺其子,此為天道不容,降下旱雷。
將那娃兒摔在樹上,顯然沒有先前來的過分,天道在見識過一次以後容忍度似乎會上升曦。而虐殺樵夫又對其屍身不敬,同為天道不容。
是故,只要做下天道不容之事,便可以平地引來旱雷。
封鴻點點頭,彎下腰再次施了一禮。
“恭喜道友,今後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雷擊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