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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木能開花,能結果, 沒聽說過能長牙的。
即便是那些成了精怪的樹妖, 化了人形後嘴裡的牙齒也都多是擺設。不似山野裡的虎精狐精, 成精之後仍然要吃些肉食來開葷, 牙齒一個賽一個的尖利。化形後的樹妖多半仍是留在原地, 用自己的樹枝做個躺椅,歪下來曬太陽。
是故靈璧瞧見寒松從砍倒的樹幹中拔出一顆牙的時候,就知道此地當真的水深了,樹要什麼牙?長了也沒用啊。
仔細看了看寒鬆手中的牙, 從大小上來看似乎屬於一個孩童。
靈璧深吸一口氣,呼吸間是林間樹木裡那種特有的讓人安心的香氣, 尋找著最後一個藉口, 讓這顆牙看起來不那麼詭異, 也安慰自己此行屠龍不會危險。
她嘴角抽了抽, 尷尬的笑了幾聲:“該不會是哪個孩子的乳牙掉了吧?”
“恰好掉在了樹幹裡嗎?”
寒松將手中的牙收了起來,回過頭看向靈璧, 顯然不認同她的說法。
本就笑的勉強,和尚的話一出口,笑容就僵在了靈璧的臉上。和封鴻搭上邊兒的果然都沒有好事, 怎麼全讓她攤上了呢。
垂頭喪氣的往地上一坐, 雙手扶在膝上,靈璧剛想說一句天道不公, 可身下傳來一股涼意, 原來是草地上的露水還未全部散去。
日頭已經幾近升到頭頂, 不過此地的樹木長的茂密,枝葉繁茂將陽光擋了個嚴嚴實實,草皮上殘留露水倒不算太過奇怪。
提著披風也不起身,順勢坐到了旁邊倒下的樹樁子上,一手扶在膝上,另一手高高抬起指向頭頂。
“我看這天道不公。”
明明長虞山道士和盧致遠也承了天道功德,怎麼不見他倆來善後呢?再說了,封鴻道人還是他虞山道士的師伯,怎麼著也輪不到她和寒松不是?
指著頭頂的晴天白日埋冤了一句,靈璧放下手的時候搭在了樹樁子上。
“何物這麼硌的慌?”
掌心傳來了異物感,靈璧的目光望著遠處那棵高聳入雲的樹,心裡琢磨著那裡到底有什麼。
一時沒有心情檢視掌心的異物究竟為何物,將食指挪過去扣了扣,啪的一聲,靈璧的指甲劈了一小塊。刺痛從指尖傳來,讓靈璧將投向遠方的視線收了回來。
指尖已然滲出了血色,雖然明知只消幾息的時間這種小傷口就會癒合,消失的無影無蹤。可正如狐妖成精後仍會去凡人屋舍裡偷雞吃,樹木化形後依舊多留在原地曬太陽,金丹修為的靈璧也依舊難改自己身上的凡人習性。
將帶血的手指送入口中啜吸了一下,淡淡的鐵鏽味自舌尖蔓延,而鼻尖卻似嗅到了更加濃鬱的血腥味。
方才硌在她掌心的,也是一顆牙。
連忙起身看過去,倒下的樹樁子上一連嵌著好幾顆牙。特別是那顆將靈璧指甲弄劈掉的牙,大半已經從樹樁子裡露了出啊來。
如果說先前寒鬆手中的那顆,靈璧還能昧著良心說是不是孩童脫落的乳牙,再給一次機會,這話她是決計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