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暴脾氣忍不得了,虞山沒有仔細思考為什麼百家劍對此人無用,反而從地上撿起了另一件法寶,要繼續攻擊眼前的這個他叫不上名字的東西。
正要砸下去的時候,一雙胖乎乎的手從後頭將他懶腰抱住。
“不要打!我認得他!”
盧致遠的話靈璧和虞山都冷靜了下來,將手中的法寶收好,等著書生說下面的話。
“剛才我就瞧著眼熟,他就是我旁邊的那個夜叉!”
松開虞山,盧致遠伸手指向頭頂。
“泥塑成精了?”
虞山手中的百家劍面對妖孽錚錚作響,救盧致遠的時候,因著旁邊的夜叉太過醜陋,他留了些印象。
“講了三天仁義禮智信的胖子?”
寒松覺得腳下一浮,此人從他的桎梏中脫離,嗖的一下躥到了盧致遠的身邊,盯著書生一個勁兒的瞧。
“正是。”
盧致遠拱手拜禮。
“多有得罪,我還以為你們是將我封進泥塑裡的罪魁禍首。”
夜叉轉身向靈璧鞠了一躬,面上也滿是歉意:“方才逃脫,有些急躁,仙子勿要怪罪。”
幾人目光上下一掃,夜叉身上還帶著些白色灰色的痕跡,恰好像是剛剛從泥塑裡逃脫一般。
認出盧致遠後,夜叉也放下了警戒,同是天涯淪落人,誰也別笑話誰。
“幸虧你們跑得快,金盃秘境也不知發生了什麼,同百年前大不一樣了!”
言語間他似乎知曉一些金盃秘境事,眾人也不打斷,叫夜叉繼續往下說。
“百年前我來過一趟,彼時有個小道士手持金盃接引。給了我一身衣裳,只要我在那臺子上一站,當個十餘日的肉佛,叫信徒們拜一拜,就能功德加身。”
說著夜叉往地上一坐,朝靈璧伸出自己血淋淋的手:“道友下手太重了,可有傷藥?”
靈璧搖頭。
“沒有就算了。”
表情略帶失落,夜叉繼續說道:“走的時候,他們在我的位置做了個泥塑。回去了我就天天惦記著,這等好事一定要再來一次,好不容易等到十年前秘境開放,我再度進來的時候,結印的小道士不見了。身上不知怎麼,法力全無,有個糟老頭子在我身上刷了一層什麼黏膩的液體後,把我封進了泥塑裡。”
打了個冷顫,想來絕非是什麼好的回憶:“說起來還要謝謝你們,自打儒生開始在觀裡給凡人們授課,我就心煩的不行,懵懵懂懂的清醒了過來。”
“不過你們黑漆漆的在神殿底下幹啥呢?”
夜叉露出不解的神色,問道。
寒松用慧眼掃視了夜叉好幾遍,身上無有半分邪氣環繞,紮好的馬步收了起來。
“此地蹊蹺,我們在躲。”
盧致遠覺得自己和夜叉有緣,掀開青衫與他坐到了一處,像是嘮起家常一般。
“你呢?”
“我是來尋那糟老頭子算賬的!”
夜叉語氣憤憤,一拳砸在了石磚之上洩憤,可惜手掌處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一拳過後嘶嘶的喊著疼。
靈璧略帶歉意,下手的確是重了些。
夜叉環視一圈,見密室裡也藏不下其他的人了,起身站了起來,朝著木梯的方向走去。
“既然他不在這裡,我就去上頭等著他。”
盧致遠還想在問些什麼,被虞山道士拉了下來,夜叉忍著雙手的疼痛,扒著木梯爬了上去,不一會兒密室又重新恢複了安靜。
“幾位的法術可是恢複了?”
虞山的神色似乎不大對,在石磚地上踱了幾步,緊張兮兮的問道。
雙手掐訣,連個火星都沒有,靈璧聳聳肩:“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