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合十,在右邊耳垂處甩了兩下,面容輕浮。推開受傷的護衛,他想起了今天出門時的打算。
提籠架鳥,調戲婦女。
大步上前正要攔住女子的路,捱打的護衛怯生生的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天蠶絲的錦繡華服最是精貴,被護衛這麼一抓,就留下一道醜陋的痕跡。
察覺身形一滯,少主回頭在再度踹開了護衛。
“你幹什麼?可是還沒吃夠拳頭?”
“少主您看,那打扮!”
冒著繼續捱打的風險,護衛還是盡了自己本責,死死的抓住眼前的男人。
聽到這話他重新挪回視線,仔細的從幹淨的鞋面一寸一寸的向上,瞧起了正從街角走來的女子。一雙足,夠秀氣,比他的城主父親從揚州來的女修姘頭還要勾人。挑挑眉抬眼繼續向上,隨著步伐走動,隱約從披風下面可見勻稱而又袖長的小腿。
“還真是天道垂憐了。”
嚥了咽口水,正要扒開護衛的手上前,卻又忽然頓住。
披風,玄色金邊的披風?
“少主不可輕舉妄動,是高嶺門的法修。”
在這方小世界,大小修真門派林立,高嶺門絕對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高門大派。
調戲還是不調戲?這是個問題。調戲吧,萬一高嶺門來找茬怎麼辦?不調戲吧,上哪兒再找連容顏都沒看清,就已經這麼惹人疼的姑娘。
朝著街角看過去,女子將披風的帽子摘了下來,發上的金釵在觸碰之下微微顫動。隨著動作,她劍穗上繫著小鈴鐺劃出了一個弧度,叮當作響。
彷彿察覺到了自己正被人觀察,女子一雙眼睛徑直看了過來,尖刀一般警惕的要命。可再仔細一瞧,卻又如同彎勾,大寫的野。
“哪個不要命的敢打老孃的主意?”
靈璧一手隨意搭在了腰間別著的劍上,不氣反笑。
百子千孫城少主的日常就是調戲婦女,這條街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沒有哪一位能逃脫他的魔爪。不論是小閨女,小寡婦,還是城中的凡人,女修,就連剛剛化形的女妖精那都要招惹一番的。
不能說閱盡風雨,也算得上是身經百戰了,還就真沒見過哪個姑娘能直勾勾看回來的。然而不遠處的女修,看過來不算,竟然沖他笑了。
年歲瞧著像人間女子的雙十年華,原本隱藏的面容此刻全部毫無遮掩的露了出來,美的比晴天的日頭還要晃眼。
“別說是高嶺門的法修,就算是北山寺的尼姑子,我今天也要同她一夜風流。”
大力推開拽著自己衣角的護衛,色向膽邊生,石榴城的少主大步向前,擋住了靈璧的去路。
“道友,這不合規矩吧?”
靈璧倒是不慌不忙,甚至還起了幾分興致,捏著自己的下巴反問了起來。根本不像一個被調戲的,隱隱的有一種反客為主的意味在。
“姑娘言重了,在下不過是見你我有緣,想請道友去我家中做坐坐罷了。”
幾息前還暴戾不堪的百子城少主,如果忽略他眼中的淫邪,此刻反而顯得彬彬有禮是個大好青年了。
上下打量了面前的男人,靈璧把手從劍上挪了下來,動作輕微全部藏在披風裡。天蠶絲的袍子,估計是當地修真門派看重的人。思來想去,靈璧向來是個能屈能伸的女修,強龍不壓地頭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