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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光三年,五月十七。大胤皇帝東方不敗迎立東宮、西宮兩位皇後。冊封三位侯爵,冊封皇帝三師。同時有百姓在大江水中,看見龍馬馱著河圖而出,隨波逐流。在大河水中,看見玄龜頂著洛書浮現,若隱若現。
河圖洛書,乃是上古聖賢天皇伏羲,悟道的遠古聖兵。因此百官上言,請求更換年號,董不白從善如流,命欽天監觀星象參天機,而後改元光為天皇,今年,是為天皇元年。
天皇元年,五月十八。京兆大雨,董不白夢見大湖中雙龍雙鳳,凝望自己,驚醒。召見欽天監監正齊連山解夢,齊連山曰:“皇上乃是光武帝太皇孫,今已躍龍門,化為真龍,當祭祀父母在天之靈!”
次日,董不白頒布詔令:“故皇太子在湖,未有號諡、歲時祠。其議諡,置園邑。”意思是他的爺爺東方據葬在湖縣,沒有祭祀沒有園陵連封號都沒有,要商議諡號,建立廟宇。
按照董不白的意願,他的親生父母、爺爺奶奶,自然是要追封皇帝、皇太後。但是朝臣以董不白已經過繼給殤帝為子,追封親生父母、祖父母為皇帝,於禮制不合為由,駁斥。董不白當即大怒。
“爾等無父母者乎?焉能數典忘祖?”
朝臣於是鬆口,請追加諡號,建立園陵,但不能迎回太廟,享受帝王香火。董不白無可奈何,接受了朝臣的提議。於是商議諡號,追諡東方據為“戾”。戾,曲也,從犬出戶下,戾者身曲戾也。含有蒙冤受屈之意,而非暴戾之意。即“戾太子”。
東方據之妻,太子良娣史氏,董不白祖母,則追封為“戾皇後”。
東方弗朲,戾太子之子,即光武帝皇孫,追諡為“悼”,哀思難忘曰悼,即“悼皇考”。百姓對已故的父親稱“先考”,皇室之中,自然稱為“皇考”。
東方弗朲之妻,史悅蘅,追封為“悼皇後”。
在湖縣建造陵園,安置戾太子、戾皇後、悼皇考、悼皇後的靈位,董不白親自率領後宮、群臣,前往拜祭。
隨後,冊封小姨史悅藤為舞陽君,冊封乳母郭徵卿為安陽夫人,冊封乳母胡組為信陽夫人。皇親國戚之中,女方家中男子可獲封侯,女子可獲封君,君與侯相等。大臣家眷,則最高封夫人,夫人有三六九等,最高的便是這種帶有封地的夫人,其次則是朝廷大員的一品誥命夫人。
冊封的冊封,追封的追封,加封的加封,霎時間整個天下的目光都被吸引在了大興城。新皇登基,聲勢浩大的不在少數。但是天下大亂,國家危機,還這麼高調的,倒是很稀罕。不過,當天下焦點彙聚在大胤皇室的舉動上,就會忽略一些不尋常的跡象。
北軍禁軍統領哥舒翰,南軍禁軍統領申放勳,許久未曾在公開場合露面。
而且,大興城城頭的禁軍,大多換上了新鮮面孔,這些人穿著禁軍盔甲,卻外強中幹,比之地方城防軍還不如。
……
陰山山脈,中軍大帳,一字並肩王東方無畏,與一幹軍中將領,圍著圓桌看地圖。忽然有傳令兵進來報告:“稟王爺,南北禁軍使者求見。”
“準!”
兩個使者入內,南軍使者納頭拜倒:“申統領託末將轉告,南軍禁軍已經進入預定埋伏位置。”
北軍使者也拜倒:“哥舒統領託末將轉告,北軍禁軍已經進入伏擊地點!”
“好,大事可期也!終將聽令,各就各位,看老夫煙火為號,一起進攻!覆滅偽晉,在此一舉!”
這一日烏雲蓋頂,正是天皇元年五月十九,大胤四鎮邊軍從正面進攻陰山,神策軍居中策應,十數萬大軍,化作二三十個巨大的虛影軍陣,在陰山中肆虐。晉王軍大元帥長孫新,調遣大軍在陰山展開反擊。
雙方戰成白熱化,死傷無數,毀滅山頭亦是無數。
交戰的聲音,貫穿整個兗州。
而後人間門派麓門書院、全真道、嵩山劍派,帶領十數個眾生門派,前來助戰,刺殺軍中將領。霍神庭立刻駕馭造化之舟參戰,皇室家臣紛紛出手,阻止宗門之人刺殺。皇室的家臣很多,都依附工部或者宗人府,此番傾盡全力,足足有七名獨尊高手,五十多名神遊巔峰,比之人間大門派也不遑多讓。
雙方都把這一次當做大決戰,拼死對抗。
就在戰況焦灼之時,陰山山脈北邊的烏拉山,沖出了煞氣盈天的南軍禁軍,冠軍侯申放勳一馬當先,魚腸劍劍鋒無匹,狠狠的刺進晉王軍右肋。接著陰山山脈南邊大青山,沖出氣貫長虹的北軍禁軍,哥舒翰埋頭殺進晉王軍左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