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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大興城之後董不白著實安穩了一陣子,科舉入仕補充了朝廷大量缺失的官員,武舉也為軍隊補充了一批新鮮的血液。大興城倒塌的建築、房屋陸續重建,又恢複了往日的繁盛景象。
政局平穩,董不白便認真的演練了兩天武學。這一次外出徵戰,董不白雖然沒有插手,卻依然收獲良多,一舉從靈臺階段突破至金丹階段,完成了入海級別的所有修行。再下一步就是明鏡級別了。
武學精進太快,為了夯實基礎,董不白這兩天除了練武,還是練武,連後~宮都沒有顧得上寵幸。恰好,滅絕師太帶著董不白的一群嬸娘、奶奶輩過來找他,董不白便安排眾人入宮。甘泉宮甚大,住十幾個人小菜一碟。
況且都是女人,又是親戚,有小姨史悅藤在,董不白也不怕這群人鬧出什麼事來。至於九個良娣跟著學習《陰陽調和歡喜法門》的事,已經吩咐魏能臣去安排了。而崆峒山太上長老的曾孫女小蝶,全名“祝小蝶”,竟然被滅絕師太看重,收為關門弟子去了。
三日後,燕北傳來捷報,六鎮邊軍已經克複燕北,燕北王羅士信被斬斷一臂,率領親衛逃往高句麗,整個燕北重新納入大胤的統治之下。不過,高句麗彈丸小國,不但包庇了羅士信,更是在邊境陳兵數十萬,禁止大胤兵馬入境。
“夷濱小國,焉敢犯大胤虎須,臣請殿下發精兵,征討高句麗!”國子監祭酒,太子少保尉遲華泰奏道。
張清流奏道:“一動不如一靜,如今大胤南征北戰,天下震動,再發兵高句麗,臣恐怕民間會動蕩。羅士信失了燕北,只是一介匹夫,不必大張旗鼓的征討,遣使斥責一番即可。”
最終朝臣聽從了張清流的意見,派遣使節前往高句麗,暫不發兵。六鎮邊軍從邊境撤回,徵繳協助羅士信的宗門,神霄內丹派、茅山龍虎宗等人間門派。這兩個門派沒有造化之舟這一級別的神兵坐鎮,也沒有高深功法,霍神庭也就沒有駕馭造化之舟出手的慾望,故此滅了崆峒山之後,直接返回大興城。
征討完這兩個門派之後,朝廷需要消化這段時間的得失,因而沒有佈置新的戰事。蒼茫大地,似乎隨著大胤的偃旗息鼓,重新進入了盛世年華。民眾安居樂業,商賈川流不息。
這一天,董不白在驪山頂的涼亭中打坐練功,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
旭日東升,和煦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好似度了一層金色的鑲邊。似乎是感覺到了陽光的溫暖,董不白睜開眼睛,望著朝陽從地平線爬出來,一點一點的升起,紅彤彤的光芒也變成了黃橙橙。
大地一片光明。
就在這一剎那,董不白感覺到了“氣”,天地之間有“元氣”,花草之間有“生氣”,大地之中有“地氣”,而人體之中有“真氣”。
這些氣不是氣體,而是一種冥冥的能量,元氣磅礴,地氣凝重,生氣勃勃,只有人體的真氣稀薄程度不一。董不白能夠感受到,伺候在一旁的魏忠賢,幾乎沒有真氣,而另一旁的東門飛燕,卻滂沱如大河。
錦衣衛眾人,幾乎人人都有河流般的真氣。
至於董不白自己,靈與肉正在緩緩結合,生出涓涓細流般的真氣。看著這彷彿孩童般跳脫的真氣,董不白心中閃過無數有關的道理,都是這一段時間,看到的武學修行理論。
《答黃道夫》中言:“天地之間,有理有氣。理者也,形而上之道也,生物之本也;氣也者,形而下之器也,生物之具也。是以人物之生必稟此理,然後有性;必稟此氣,然後有形。”
意思是說,天地之間有道理和元氣,道理是本性存在的根本,元氣是賦予身體的源頭。
《內篇》中言:“氣者,形之禦也。氣以存神,形以存氣,不存而存,故曰難老。”
意思是說,真氣是身體的防禦,是念頭存在的基礎,修行自然而然的溝通真氣,寄世長存。
往大了說,世界本是一團混沌,一分為二,方有清氣升為天,濁氣降為地的說法,本質上,世界就是一團氣。人類修行,感應天道,得知清氣就是元氣,濁氣就是道理,清濁交融陰陽和合,方才生出人物。
人出生後,壽命活不過一百歲,便産生修行的念頭。如何修行?反本溯源,逆天改命!天要清濁交融,人便要清濁分離,天要一分為二,人便要合二為一。所以靈肉雙修,産生真氣,修真氣,到達混沌彼岸,超脫生死。
“真氣一成,我便是明鏡級別的武者了!從此以後,修行真氣,能神遊物外,能鼎聚九州,能超脫生死,能亙古永存!”董不白嘴角帶笑,站起身來,對著天空猛然打出一拳。這一拳呼嘯生風,淡淡的光芒在拳頭山暈開。
這是真氣外放的效果,神遊級別的虛影投射,獨尊級別的引動天象,都是真氣引發的。
沒有真氣之前,武者只能憑拳腳打鬥,修成真氣,便不再拘泥於招式。而是研究真氣的釋放,比拼真氣的厚度與念頭的強弱。
真氣不是氣體,是心靈與肉體力量的融合,有形有神,方能橫行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