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寒暄著,忽聽得門外一陣開門的吱呀聲,緊接著一箇中年男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夫人,我們回來了。”
聽此,張安世和女子一起出門迎接去了。
待兩人都出了門,樊仲子還沒將手中已經賣完柴火的扁擔放下,看到張安世和自己媳婦兒一起出來,他忽然愣了一下。
在其身邊有一個模樣和樊仲子十分相似的約莫十四五的少年,其肩上也有一個已經沒有柴火的扁擔。
張安世心想:“若沒猜錯,這少年當是樊仲子之子了。”
尚書令張安世看到樊仲子,趕緊滿面笑容的走上去,拱手拜道:“樊使君,你可讓我一番好找啊。”
都給劉進共事過,自然兩個人是認識的。
樊仲子也趕緊將扁擔放下,躬身向尚書令張安世拜道:“黔首樊仲子拜見尚書令。”
對於樊仲子在劉進心中的地位,別人可能不知,尚書令張安世豈能不知?
自然,這一拜,張安世又豈敢坦然接受?
他趕緊往旁邊一閃,躲過行禮,緊接著又躬身將樊仲子扶起來,嘴裡一邊說著:“樊使君,你這不是折煞我了。”
旁邊樊仲子的老婆也大吃一驚,沒想到樊仲子這故友竟然是位高權重的尚書令。
樊仲子起身,趕緊對張安世道:“尚書令且去屋中交談吧,請。”
說著樊仲子伸手向張安世示意。
“請。”
待進入屋子,眾人落座,樊仲子方才對身後的少年道:“俠兒,還不快拜見尚書令。”
身後少年一聽,趕緊躬身向尚書令張安世行禮道:“拜見尚書令。”
張安世起身將那少年郎扶起來笑眯眯的說道:“侄兒不必多禮,我與汝父乃故交,叫我一聲叔父便可。”
一邊說著,張安世一邊從腰間解下一塊美玉含笑遞給了那被樊仲子稱為俠兒的少年郎道:“我與侄兒初次見面,倉促之間並未準備禮物,此玉乃孝武皇帝私下賞賜,今日轉贈給你,你且收下。”
“叔父,不可,不可。此太貴重了。”那叫俠兒的少年趕緊擺手後退,面露惶恐的推辭著。
然張安世臉上笑容一收,嚴肅的抓過少年的手,硬塞過去道:“長者賜,不可辭。拿著!”
少年為難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
樊仲子看張安世如此,嘆息一聲道:“俠兒,既然叔父給你,你且拿著吧。”
少年一聽,這才放心,接過美玉對張安世拜道:“謝叔父賞賜。”
此時,樊仲子方才說道:“昔日,陛下言‘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僕三尺薄命,幸有此兒,便改其名為俠,便是希望有朝一日,他能成為一為國為民之俠者。”
張安世讚賞的看了看站在樊仲子身後的少年,笑道:“侄兒行為舉止,頗有禮節法度,未來定不弱於樊使君。”
寒暄片刻,樊仲子發現張安世好幾次都欲言又止,顯然是知道其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當即對自己夫人和兒子道:“夫人,尚書令遠道而來,你且去沽些酒來,準備些飯菜,許久不見,我與尚書令就桌子上暢飲交談一番。俠兒,且去幫一下你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