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劉進坐立不安。
而屋內,東方文君卻也聲嘶力竭的喊叫著,溼漉漉的頭髮胡亂貼在她的額頭上,眉毛擰作一團,眼睛幾乎要從眼眶裡凸出來,鼻翼一張一翕,急促的喘息著,嗓音早以沙啞,雙手緊緊抓著早已被汗水浸溼的床單,手臂上青筋暴起。
穩婆在一旁一邊用熱水給東方文君擦著身體,一邊加油打氣道:“夫人,用力,就快出來了。”
此時,東方文君感覺自己的肚子像是被萬根灼熱的利刀刺著,一股絞心的疼痛遍佈她的全身。
一陣又陣的疼痛猶如錢塘江大潮一般朝她湧來,一波又一波。
她自己感覺她的肚子像是被一輛戰車碾過似的,又有如萬顆隕石刺破她的下腹,彷彿有著上萬只蟲子啃噬著她的肚子,她內心極為緊張又擔心。
“已經可以看到頭了。夫人,再用力一些。”
然而,此時東方文君的臉色由黃變紅變紫再變白,臉上的水珠已經分辨不出來是眼淚還是汗水,手心沁出了汗滴,不停地抖著,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穩婆見此,知曉得讓她休息一下了,當即開口說著:“夫人,已經快要生出來了。歇一歇,再用些力氣。”
說完,接著便吩咐:“來人,快給夫人吃些東西,讓夫人恢復些氣力。”
“唯。”侍女慌慌張張前去準備些點心去了。
送過來後,穩婆對東方文君遞到嘴邊,柔聲說道:“夫人,吃一些吧,吃了好有力氣。”
東方文君聽此,虛弱的點了點頭,稍稍吃了一點。
“啊!”東方文君正吃著,一股劇烈的疼痛油然而生,刺激著她的神經,讓她忍不住喊了一聲。
她感覺她的肚子像被萬根灼熱的利刀刺著,一股絞心的疼痛遍佈她的全身。一陣又一陣的疼痛猶如錢塘江大潮一般向她湧來,一波又一波。
她雙手捂著肚子,在床上翻過來,翻過去,嘴裡吱吱嗚嗚地發出撕心裂肺的疼痛:“啊——疼死了!疼死了——疼死了!”她猶如在地獄裡翻滾著,幾個侍女趕緊遞上毛巾,令她咬住,拼命的按住她。
霎時,她的肚子猶如有隻魔鬼在作怪,翻江倒海。
“夫人,快,用力。馬上就要出來了!”穩婆給東方文君加油打氣。
外面劉進聽著東方文君的痛苦的尖叫聲,一陣陣揪心,坐立不安的嘴裡唸叨著:“漫天神仙,列位祖宗保佑。保佑文君娘倆平安無事。”
到底是東方文君年輕。她一狠心,使勁將眼睛閉上,眼淚從她猙獰的眼中擠了出來。
“頭已經出來了。夫人再加把勁兒。”穩婆再次鼓勵著,一邊雙手用熱水洗了一遍,摁著東方文君的肚子,並令東方文君配合她用力,緊接著,東方文君感覺下身一陣稀里嘩啦,像有什麼滑熘熘的東西從底下出來,她感覺身體瞬間輕鬆了,所有的疼痛宛如泡沫破碎一般消失不見了。
“哇哇”孩子終於生出來了,發出了在這世界上第一個聲音。
“生了!生了!”劉進在外面喊著,著急的都想往房間裡面闖。
穩婆拿著趕緊的綢子將孩子給託著,看了一眼他的下面,一個小雀雀非常可愛的挺立著,穩婆驚喜的對東方文君道:“夫人,是個王子!恭喜夫人了。”
因為劉進尚不是太子,依舊是琅琊王,諸侯王用的穩婆也是懂政治的,因此不敢僭越稱呼,只敢稱呼其為王子,不敢稱呼其為皇孫。
東方文君此時疲憊不堪,但還是強撐著眼皮,看了一眼孩子。
“這是我兒子?怎麼那麼醜?”這是東方文君在熟睡之前,心中最後一個念頭。
此時也終於有侍女出來了,對屋外的劉進說道:“殿下,東方夫人生了,生了個王子!母子平安!”
劉進一聽母子平安,心頭一放鬆,嘴咧開的都快到耳朵了,他興奮的說道:“好!此等喜事,當重賞,快去請管家安排賞賜之事!”
侍女一聽,笑逐顏開,行禮拜道:“唯。”
待行禮完畢方才前去找管家。
至於劉進則笑逐顏開的在門外一邊搓手一邊踱著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