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據一邊聽著一邊點著頭,思索著劉進所言,最後開口說道:“進兒之言甚是有理,且放手去做,有何需要告知與朕,朕定鼎力支援。”
“唯。”劉進應了一聲。
此時已經十二月了,再過不久便要正朔了,漢武帝去世也已經有一年了,今年的正朔格外的重要,因為皇帝劉據今年剛剛繼位,滿一年就要改元了,改元要昭告天地,且皇帝劉據要即天子位。
皇帝位與天子位不同,皇帝乃是傳承與上一代皇帝,而天子位則起源於“受命於天”,因此天子必定是皇帝,而皇帝則並不一定是天子。
只有在正朔改元這一日昭告天地,皇帝才能夠成為天子。
因此在大漢,天子這個稱呼頗有一點“教皇”、“教宗”最高宗教領袖的意思。不過一個是某一至高神在人間的最高領袖,另外一個則是“天”在人間的至高領袖。
因此此次正朔特別的重要,而劉進也只能儘快在十二月中旬前將對匈奴某部落的處置工作儘快的推行下去。
劉進先是令人在互市之上公佈的匈奴的國書內容,然後請劉據下詔,將匈奴國書背鍋的部落定性為“破壞大漢、匈奴和諧局面”的別有用心之惡人,並詔令互市商人堅決不允許與該部落的人進行交易,若有違背,則視交易金額多少進行處罰,交易額極大者,處以極刑。並立即將該部落所有駐紮在互市的人全部攆出互市,不允許其在互市之中交易。
匈奴國書和大漢詔書一下達,整個大漢與匈奴的互市竟然發生了不小的地震。
因為被大漢宣佈該部落為別有用心之惡人的部落因距離互市不算遠,藉著這個便利,其部落在整個大漢與匈奴的互市貿易竟然佔據大約十分之一的份額。
可莫要小看這十分之一的份額,要知道這可是整個大漢與匈奴互市的交易份額。
不說其他,僅僅說羊的交易這一項,每年大漢僅僅是祭祀及飲食所用的羊就得有二百萬頭,十分之一便是二十萬頭,僅此一項就可為該部落帶來及其豐厚的利潤。
詔書一來,該部落在互市之上的市場份額一下被一掃而空。
該部落直接被急劇下降的交易額給打了個措手不及。
該部落的頭人在知曉此事情之後,氣的拔刀竟然想要殺人。
還不僅僅如此,大漢的鹽、絲綢、茶葉甚至紙張等在整個匈奴都極為暢銷的物品也堅決不再透過其交易了。
本來一些更遠的地方支付的定金也不得不退回去。
這還僅僅是第一天產生的影響。
“查,給我查,是誰竟然為蠅頭小利,竟犯邊大漢,無視互市鉅額利益!”該部落的頭人氣的面色猙獰的吩咐道。
待說完,該部落頭人踱步思索著當如何破局,沒多久再次吩咐道:“來人,領羊五萬……”接著停頓了一番,“不,領羊十萬,令人送大漢皇帝處賠罪,並表示定然查清犯邊兇手,親手交給大漢。”
“父親!”該頭人的兒子一聽肉疼的驚呼說道,“羊十萬乃是我部三成的牲畜,就這麼送給大漢,大家定然不服啊!”
該頭人一聽,正愁火氣沒地方發呢,二話不說衝著自己兒子踹了過去,一邊踹一邊說道:“你個蠢貨。這些羊都是浮財,我部落與大漢及匈奴貿易才是正財,是我部的根基。
如今根基都不再了,要這麼些浮財有何用!”
其兒子被他踹的蜷縮在地上,不敢還手,但眼中卻透漏著不服氣。
看到自己兒子冥頑不靈的樣子,他嘆息一聲道:“恐怕即便度過此危機,我部落定然也要落敗在你的手裡。”
其兒子看自己老子不再對自己連踢帶踹的,這才起了身。
頭人彷佛蒼老了許多,有氣無力的說道:“快些安排去吧。”
這時候,人才趕緊安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