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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很喜歡啊。”熊樂樂笑了起來，“雌性肯定都是特別喜歡花的吧。”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可實際上，她自己並不喜歡。
她不喜歡被採下來的花，那樣的花，已經失去了生命力，說難聽點，豈不是就跟漂亮的屍體一樣嘛。
“不一樣的。我們部落的雌性，肯定比別的部落的雌性都更喜歡花的。”
“為什麼啊？”
修然直截了當的回答，“當然是因為，我們部落生活在雪原啊。花在我們部落，可是很難得的東西。”
“這個……”熊樂樂轉了轉眸子，淡然一笑，“這樣的喜歡，或許還不能算是真正的喜歡吧，只能說，花在你們那邊很稀少，因為稀少，所以才喜歡。我一直覺得，真正的喜歡，應該是不問原因，沒有緣由，喜歡就是喜歡了才對。”
修然直爽道，“喜歡就喜歡了，哪有那麼複雜。”
熊樂樂笑而不答，反而問了他另一個問題，“你們那邊的雌性，就只喜歡花麼？因為只喜歡花，所以要把葉子全都拔掉？”
修然眸光一晃，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那倒不是……”
熊樂樂怎麼可能還不明白？
她明白修然的那些小心思，她更加明白自己心中的想法。
“我以前，看到過一句話。”熊樂樂的語調很輕松，面兒上，也是一派恬靜的感覺。
“什麼？”修然望著她，有些疑惑，“話還能看到？”
熊樂樂愣了愣，隨即笑著在他胳膊上輕拍了一下，“重點不是這個啦。”
“好吧……”修然很快就就催促她，“你接著說。”
熊樂樂抱著花束，視線有些隨意的四下張望，慢慢兒的，將情緒沉澱了下來。
“那句話說的是，‘與其為花為果，還不如做那默默無聞的綠葉。沒有多少榮耀，一生卻踏實安穩。’”
修然並不能完全聽懂。
可他也不愚鈍，熊樂樂想要表達的意思，他明白。
“想去找他麼？”
熊樂樂眨了眨眼，轉過臉來望著他笑，“我還有一句話，你聽我說完，好麼？”
“……”修然沉默了一瞬，“好。”
她舔~了舔唇，感覺唇~瓣上面濕~潤些了，才微微的啟口。
“活著的一生，就是一條通向死亡的道路。在這條道路上面，你會遇見很多的旅伴……”清流一般的聲線，緩緩的流淌，“但是，很難有誰，能從一開始直到最後都陪著你走完。”她專注的凝望著他的眼，“當陪著你的人要離開這條路，去到別的路上時，即使捨不得，也該感激有他陪伴著的一路同行。然後，微笑著向他告別。”
修然靜默著。
熊樂樂沖他眨了眨眼，“這樣，你能明白我現在的心情了麼？”
修然說，“這條路，我陪著你一起走下去。”
他說的很認真，很鄭重。
熊樂樂聽了，就只是笑。
誓言，總是聽著美好，卻從不牢靠。
修然也知道她不信。
他不解釋，更不強求。
等到他們走到這條路的盡頭，他會將這句話，再說一遍。
熊樂樂將花束放在了一邊，把夾在胳膊下的獸皮裙子都抖了開了，“來，看看怎麼樣？喜歡的話，到屋子裡去試試看吧。要是不喜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