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白天不敢觸碰的記憶,曾經心酸到窒息的別離,時間會把它釀成一段深刻的記憶……
相永強推門進來時,小雨已經歪坐在輪椅上睡著了,
他每天沒日沒夜咬牙超時訓練,訓練室的人經常看見他被醫生罵著趕回病房,才肯休息。
相永強輕輕拿走放在他膝蓋上的報紙,在xx國,所有的官方訊息,依舊只發布在官媒紙質報刊上,代表不可侵犯的神聖權威,以及不可推卸的責任。
相永強快速掃了一眼頭版的訊息,紅色醒目的標題下赫然寫著,
“以國際詐騙罪,走私藥品毒品罪,販賣人口罪等諸多罪名,被判處無期徒刑的前任xx國際集團總裁唐納·德,於今早6點在xx監獄中去世。”
“目前初步診斷為變異病毒感染後期綜合症,在此之前,他已經在獄中癱瘓整整兩年時間,去世前形銷骨立……因目前國際形勢日益緊張,而唐納·德家族與x國軍方之間的利益關係由來已久,此條訊息迅速登上各國新聞……”
相老闆面無表情的放下報紙,
陸世雄今天一早,已經打來電話說明了此事。
電話裡,多年風雨同舟的兄弟,
半輩子沒有低頭服軟的老古板,突然捂著臉泣不成聲,啞著嗓子罵道:
“便宜這條老瘋狗了!該拴著他一直活在監獄裡!
相永強沉默不語,
“永強,我知道我早不配喊這個名字,可還是想這麼叫你,當初我知道他們公司暗地裡做的那些勾當,可是我,就為貪圖走私藥品原料這一塊的利潤,沒有把得到的訊息如實告訴給你,還自以為是的認為,只要自己不殺人放火,不販賣人口,賺什麼錢不是賺?”
“咳咳咳咳,要不是因為我一再猶豫,太貪心,放走了劉軍的手下,弟妹她或許也不會……咳咳咳咳。”
相永強臉色瞬變,本來就很複雜的心上,又被他狠狠紮了一下,
“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弟妹,更對不起小雨,所以永強啊,你一定要早點兒帶著小雨回來,我撐著這把老骨頭等你們回來……”
……
“回去……”相羽在睡夢中念念不忘,
海子說:風的後面是風,天空上面是天空,道路的前面還是道路,
而我多想還是一個孩子,一個記不清結局的故事就能讓自己滿足。
……
如今暮教官已經正式進入實習期,每次餃子同事接到電話後,像根彈簧一樣從她身邊彈走時,慄毛小獅子都會盯著自己的小爪子,在心中暗想,
“最近電話打的越來越少了,小雨是快要回來了?還是打算永遠也不回來了?”
“回來?不回來?”
“……愛回來不回來!”
暮雪突然把手裡的倒黴的紙條全扔進垃圾桶裡,狠狠一把推開椅子,挺直脊樑端端正正地去找自己的蔡學姐。
蔡欣怡去年畢業,現在已經是一名正式的法醫。
作為法醫科一枝花,蔡大小姐大大咧咧的性格,非常討人喜歡。
只有王哥一看到她,馬上如臨大敵頭暈耳鳴,每次都想直接抬腿繞道。
怎奈大美女的視力有2.0,老遠就能把他“緝拿歸案”。
所以法醫科現在經常有一道獨特的風景——
就見大家敬愛的王隊長臉上一絲不苟,整個人的氣場肅穆而威嚴,
而他對面坐著一隻怒放的“喇叭花”,微彎的眉眼裡全是笑意,能從一件小案子聊到今天中午吃什麼?內容五花八門,完全沒有一丁點兒厭煩的意思!
暮雪很平靜地看著眼前這兩人,
“這倆傢伙可真夠嗆!一個偏愛的明目張膽,另一個成天唸叨著難得糊塗,看上去居然還莫名其妙的有點和諧?”
小獅子輕輕咳了一聲,蔡欣怡馬上回過頭來,
“喲,小師妹,今兒什麼風兒把你給吹過來了?”
“被某些人戀愛的酸臭微風燻的心煩,”暮雪靠在門邊心不在焉地打趣她倆,
“馬上快下班了,不知道某人是否肯賞臉陪我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