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品是從哪兒來的?”
“東南亞,泰國,印度,不過我聽堂弟說,許多藥品原料,都在中國藥廠生產,所以我們教會,會在醫院和藥廠培養自己的人。”
大喇叭在鼻腔裡悶哼了一聲,心說:“對,警局裡也有拿你們黑錢的內鬼!”
隊長一直皺著眉頭,
“幫你們做事,醫院和藥廠的員工能拿到多少好處,憑什麼有這麼人聽你們的話?”
劉全貴嚥了口口水:
“具體的我也不太懂,但教會每次給他們開會的時候,我偶爾也聽,大概意思是說,現在國內的醫藥行業都被外國企業賺走了錢,為了競爭生產的低端仿製藥品,好像沒辦法和人家那個什麼專利藥品抗衡!國內惡性競爭壓力大,到處都是被壓制的利潤,和被高汙染的環境……”
“還有什麼,哦,低端重複的製造藥品,所以國內原料藥在國際市場價錢低,大家都賺不到錢,咳,好多我記不太清楚,反正每次開完會之後,大家都挺生氣的,有好好的錢誰不願意賺呢?還不是上頭政府不作為,我們老百姓也不懂,總得穿衣吃飯吧!”
大喇叭沒想到對方相貌平平,說起話繞來繞去的,還挺容易帶動別人的情緒,怪不得劉軍會重用他?
隊長:“你曾經在國際康復中心工作,這兒誰是你的接頭人?”
“那人早就出國了,他是心理科的主任,認識幾個藥廠的老闆,貨基本上都是他給聯絡的,後來因為一次意外,他擔心日後被人抓住把柄,就離開國際康復中心了。”
“什麼意外?”隊長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那時醫院有個女醫生,叫白羽……”
……
暮雪迅速抬眼看了一眼相羽,肉眼可見,手機螢幕突然有些顫抖,她輕輕把手機從狗崽崽手裡抽出來,放在他膝蓋的防護服上。
“我也不懂她們那個心理科和精神科有啥區別?那個女醫生對病人還挺好的,就是太心細了,無意間從主任桌子上看到了一張藥廠寄過來的單子,不知道她從裡邊看出了什麼問題?反正後來她居然住在醫院暗中留意起藥房和她們科的主任。”
“也不知道那個女醫生後來找到什麼證據沒?當時劉軍給我的指示是,想辦法煽動她手底下的病人,以訛錢的目的,收拾一下那個女醫生。”
“我們教會有專門的醫鬧組織,教人們如何找醫院的漏洞,找醫生的麻煩,大多數情況下是鬧不出人命的,除非那個醫生是買家指名要除掉的,這樣的醫生往往醫術還挺不錯!”
“那天,他們讓我給小夥子稍進去一把兇器,說是彈簧刀,用來唬人的,小夥子當時還試了試,確實不能扎傷人,結果真正鬧起來的時候,不知是誰悄悄換了那把刀?……後來,後來的事情新聞裡也都報道了,基本上就是那個樣子!”
王大喇叭和隊長都深深吸了一口冷氣。
相羽一動不動的坐在石凳上,
他現在連呼吸都十分微弱,像溺在水裡的人,耳膜的聲音越來越遠……
“小雨……小雨!”
相羽忽然無力的靠在暮雪的肩膀上,像只小動物一樣緊緊挨著,
在他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每天晚上媽媽都會給他講童話故事,合上書後,還會微笑著捏捏他的小臉蛋兒輕聲道:
“睡吧,一切美好東西都永遠存在,或許偶爾你會覺得那些離我們很遙遠,但它們只是像冰一樣凝結,總有一天還會像花一樣重開……”
多年後,在a市附近的深山,
老禪師看著小相羽說:“給他指條道路吧,世間萬法,因果相循,他有他要償還的孽障,你有你要付出的代價。”
他匍匐在地,深深地垂下了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