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沒嘗過，”
暮雪完全不按套路回答，底下的氣氛明顯又活躍了許多。
小老師點了點黑板，示意大家保持安靜，然後面無表情地繼續胡扯，
“這世界上很多東西看起來都不能直接吃，比如你最要好的朋友，你偶爾思念的家人，你小時候心心念念想要擁有的玩具，還有曾經無意間一時衝動種下的夢想……”
“這些東西都不能像啃肉骨頭一樣直接拿來填飽肚子，可為什麼你會把這些東西放在心上？”
“因為傻唄！”
還是剛才那個男生在回答，只不過臉色已經變得嚴肅起來。
暮雪剛剛在心裡把大喇叭罵了一萬遍，不過卻不怎麼後悔接到這個差事，
這個男生衣服上有他的編號，暮雪掃了一眼桌子上的登記簿，裡面有他對應的姓名年齡，顯示今年也就只有14歲。
慄毛小獅子抬頭看著他冷冷的說道：
“你不把這些東西放在心上，難道就不傻了？”
剛才還十分緩和的氣氛，突然有點拔劍弩張的意思，
站在走廊裡的大喇叭，隨時準備衝上去，把小祖宗打包打包送回學校。
沒想到這時編號為0096的男生突然站起來，有些激動的說道，
“傻我也樂意，人這一輩子活在世上太沒意思了，知道的越多越痛苦，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想幹什麼幹什麼！”
“那你現在痛快了？”
暮雪很平靜的看著他，
沒想到小男孩一站起來，看上去人高馬大的，還挺能嚇唬人，這身高在同齡人之間，絕對可以擔當車匪路霸的角色！
0096號面露不屑，吊兒郎當的撇著嘴角，
“對，老師，你不是說人都有朋友和夢想嗎？那我為朋友兩肋插刀，為夢想不惜一切代價，不怕一無所有，這麼做有什麼錯？”
“放屁！”
暮雪直接罵了回去，雖然剛才大喇叭說過，只要是上文化課的時候，不管學生還是老師，在課上罵人，雙方都會被扣分的。
但小獅子本來就沒有分，把大喇叭的分扣成負的，也算替他解脫了人民教師的責任和義務。
暮雪看著0096號滿臉憤慨的模樣，不客氣的回懟道：
“一無所有了，你喝西北風去，監獄裡的牢飯也不是白吃的，一天八小時工作制，半分鐘也不能少，連上廁所的時間都沒有，你痛快個屁！”
小少年立馬被刺激的爭辯起來，
“這不一樣嗎？在學校也是住宿舍，上課下課都按時按點，偶爾跑肚拉稀遲到了，還不是一樣挨罰挨訓！”
“你管這叫一樣？”暮雪聲音明顯壓低了兩分，
“人家揮灑青春熱汗，幾年後是去參加高考，你三年後去哪兒？到底是誰更痛快一些，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0096號顯然不打算考慮穿衣吃飯的問題，擰著脖子頂嘴，
“反正死是早晚的事兒，被爹媽打死也是死，在家坐著老死還是死，在哪混？不是混，老師，你別看我們年齡小，其實我們心裡什麼都知道，不用聽你們天天講那些大道理！”
“對，你什麼都知道。”
暮雪蹬蹬從講臺上走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