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終日奔波苦一刻不得閒,既然不是仙難免有雜念,道義放兩旁利字擺中間……多少男子漢一怒為紅顏,多少同林鳥已成分飛燕,人生何其短何必苦苦戀,愛人不見了向誰去喊冤……”
這首歌是相永強唯一會唱的一首歌。
每次聚會獻唱必點,
小雨從小在家裡聽得耳朵起繭,可今天,他又自虐般的聽了無數遍'……
唐納見到相羽時,對方正躺在老店的躺椅上,
老盤的音質並不算好,但卻讓人特別放鬆。
昏暗的光線和這種古董級別的店鋪,只有小眾的珍藏愛好者才能找到。
唐納入眼看到的,只有兩條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禮帽蓋住了那張俊美的臉,沒人知道他心裡正在想什麼?
身邊臉上坑坑窪窪的滄桑漢子,是跟在陸世雄身邊多年的老秦,
他們這兩天四處打探訊息無果,一口悶氣都燒成了眼裡的火星,全都拿鼻孔對著唐納出氣……
相羽在帽簷底下動了動自己的小狐狸耳朵,從老秦的呼吸聲裡,大概知道那隻混球已經走進來了,
他手指略有些蒼白,隨意指了指牆角那兒,唯一一張小茶几,示意老混球坐在旁邊等他,
沒有咖啡沒有茶水,沒有任何招待。
唐納一點兒也不生氣,雖然是客人的身份,但今天一切都是他的主場。
直到音樂停下來,相羽翻身坐起,睜開眼睛面無表情,
沉默的時間漫長而痛楚。
“五天了,再多等一分鐘,對兩個人來說都是致命的煎熬……”
唐納摸了摸自己的戒指,
剛開始他不敢相信,相羽這小子對那個小雪真的在乎到了這個地步。
如今看來只要把人藏嚴實了,這筆大買賣就算是徹底成了,
任誰也猜不到,他會把人藏在自家老祖母的閣樓裡,老人去世時十分不安詳,那裡如今平時只有幾個不起眼的老家丁守著,很少有人知道那座鬼宅屬於唐納家族,
所以他毫不掩飾臉上的得意之色,輕鬆說道:
“相小公子,多日不見,別來無恙。”
“……”相羽沒接他的話,看上去異常平靜,看著唐納說道:
“把合同拿來,我明天住進你的會所,等我的人安全回國,會按我給你的合同簽字。”
“相小公子,你不要這麼心急,這一切不愉快,其實都是誤會!”
唐納突然不急著把合同拿出來,拐彎抹角的笑著說道:
“其實我們還有其他更好的方法,長期合作。”
相羽滿臉都寫著“誤會你老母”,“合作你個頭”,信不信我現在一拳就把你揍回孃胎重造。
唐納可能怕年輕人真的會突然暴走打人,毀了他那張每天定時保養的假驢臉,趕緊像在牧師面前發誓一樣,說道:
“相小公子放心,暮雪小姐每天都陪在自己媽媽身邊,一切都非常好,我現在就可以打個電話,讓她和你說幾句話,好讓相小公子暫時安心……”
相羽不想碰他手機,因為老混球葫蘆裡賣不出好藥,每一個動機都是陷阱圈套。
他現在就想見到人,馬上見到,馬上打包回國,藏在陸叔家,其他的,什麼都不想。
可電話還是照常撥通了,捏著相小公子的命門,只堪堪響了兩聲,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喂,暮雪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