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海峰沒有等相羽說完,猛地站起來不耐煩的打斷了他的話,
“什麼地下室,你們隨便找間沒人登記的破屋子,就說是我的地下室,敢問貴局,我是怎麼把你們給得罪了?”
“我每天勤勤懇懇工作,是受國家法律保護的納稅人,你們今天私闖民宅,侵犯他人人身安全,我……要請律師告你們!”
相羽眼珠活動了一下,看上去終於沾染了一點兒人氣兒,楊海峰莫名有種不好的感覺,覺得對方似乎比剛才輕鬆了許多!
這時就聽小實習生微微一哂說道:
“我怎麼不記得自己告訴過楊老師,那間地下室是沒用使用者登記?還是說楊老師你有什麼特異功能,可以未卜先知?”
楊海峰心裡咯噔一下,但很快又找回內心的主場控制,沉著臉質問,
“貴局先是憑著想象力抓人,現在又要搞文字獄了?還真是世風日下,衙門口都沒有講理的地方了?”
相羽特別“欽佩“的點了點頭,
“難為楊老師還能說出世風日下幾個字來,就是不知道地下室裡的電腦是用來幹什麼的?”
楊海峰似乎一點兒也不擔心他問的這個問題,揚起下巴嘲笑道:
“請問電腦上有我的名字嗎?你們先是隨便弄個破屋子,現在又是電腦,接下來還有,什麼一起說出來,我倒想聽聽你們這些欲加之罪,到底還能從哪兒再找來歪理?我勸你們還是提早想一想,怎麼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對方馬上就要黔驢技窮的模樣,成功的取悅了相羽,這麼多天以來,他頭一次覺得如此輕鬆,甚至有點想迫不及待的想去看小雪,面對惱羞成怒咆哮著楊先生,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點頭道:
“別這麼著急嘛,楊老師,以為弄個手套帶上,讓整間屋子裡都沒有指紋?你就安全了?”
楊海峰現在越發肯定,他們就是在詐自己,挺英俊的一張臉笑得有些變形,
“這恐怕不是我該操心的問題吧?小實習生?”
相羽彎著他的桃花眼,笑眼裡裡的寒光,讓對方突然打了個冷顫,
“楊老師,我們隨時歡迎你的律師早點過來,不過在此之前,你有必要先給我們解釋一下,地下室裡的暗室是用來幹什麼的?”
人的面部表情,真的是一件豐富到匪夷所思的事情。
楊海峰前一秒還趾高氣昂,以為能夠掌控全域性事逼臉,後一秒像被霜打了一樣迅速灰敗下去。
他租的那間地下室,位置十分隱蔽,彎彎繞的長走廊裡根本沒有監控,楊海峰每次進去之前,都會細心的帶上一副白手套。
當初總裁曾經對他的手下說過,楊海峰這個人,聰明的過了頭,心胸太狹窄,將來不能委以重任!
楊老師自然不知道這件事,可大老闆確實一語成戳,
就在大喇叭他們剛一進入地下室時,一陣強烈的壓抑感撲面而來……
雖然裡邊沒什麼太多怪異的地方,可你要是仔細再看,空蕩蕩的地下室收拾的相當乾淨,正中央擺放著一臺膝上型電腦,唯一的一個皮質座椅後邊還立著一塊隔板。
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現在誤入了誰家的直播室?
可在大喇叭戴上手套開啟燈之前,他早已本能的嗅到了空氣中一絲不同尋常的血腥味道,
那是他常年工作留下來的敏感度,
粗糙的地板上沾了血,怎麼擦都擦不乾淨,血跡反反覆覆浸透在灰塵裡,在常年不見光的房中,讓整個屋子沾染上了那種陳腐陰冷的氣味,聞多了會突然感到反胃。
所以大喇叭幾乎沒做多想,第一時間就把這裡確認為可疑作案現場,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角落裡的木櫃子上。
這櫃子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是早些年人們結婚時流行自己做的那種大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