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靜姝說完,輕嘆了一聲,復又道:“這比美之事,活人來做就好了,殿下何故去拿一個死人,來和妾身相提並論呢?”
“呵,死人?”
即影淵輕哼一聲,而後滿是怒意的說道:“這怕是不盡然吧?若是本太子還未傻了,自然是可以確定,太子妃你就是自己口中那個死人的……”
呂靜姝本以為即影淵就是試探,不想,即影淵語氣如此肯定。
聽到這裡,若是呂靜姝還不知道即影淵已然知曉了一切,那她這麼些年也就不用混了。
想著,呂靜姝卻是隻能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雙目定定的看著即影淵。
“太子殿下這開的是什麼玩笑,妾身既然是活著的,又如何能夠說是自己口中的死人?妾身又沒有那種死而復生的能力,我看殿下您這是弄錯了吧?”
呂靜姝說完,作勢抬手在自己的腹部撫摸了兩下,眼中一片柔光。
即影淵看著呂靜姝此刻渾身散發著母性光輝的模樣,差點兒就沒放棄了自己好不容易堅定下來的年念頭了。
因為呂靜姝是前朝的公主,這會兒,無論如何都是留她不得的了。
若是將呂靜姝的命留下,那麼指不定哪一日,就會是他,以及整個即影家的四期。
想到這裡,即影淵只能強迫自己狠下心來。
“太子妃不願意承認不要緊,本太子也不希望你承認,這樣吧,本太子就當之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即影淵說著,就在呂靜姝以為,他這是在想辦法保住自己的時候,確定即影淵說了下半句:“太子妃既然身子若,就不該去花園賞花,如此滑了一跤一屍兩命,實在叫本太子心痛。”
衣櫃之內,聽著外頭的聲音,蘇小玉差點兒沒忍住,就推開櫃子走出去了。
若不是有馮遲拉著她的手,她必然是要去將即影淵揍上一頓的。
這人怎麼可以這樣,她姐姐如今還懷著身孕呢,哪裡經得住他這般詛咒?
什麼去花園賞花,什麼一屍兩命,這就是赤果果的詛咒!
這即影淵分明就是不盼著姐姐好嘛!
此刻,蘇小玉還尚未理解過來即影淵話中的意思,而呂靜姝,卻是聽出來了。
即影淵這會兒分明是想直接弄死她,而即影淵方才那看似詛咒的話就是他用來搪塞天下人的藉口。
想著,呂靜姝乾脆也懶得同他演什麼戲了,當即只是抱著肚子,對即影淵說道:“太子殿下當真如此絕情?便是連你的兒子也不在意了?”
聽著呂靜姝的話,即影淵也是笑了:“本太子絕情?你利用本太子,就不是絕情了?”
左右事情都說開了,呂靜姝也不再遮掩,當即神情冷厲的對即影淵說出自己的想法:“雖說本宮的確是利用了你,但是……這是你即影家欠我,欠我前朝數百萬英魂的!”
聽著呂靜姝的話,即影淵只是對其嘲諷笑道:“是,從前的事情的確是有本太子做的不對的地方,但是……你憑什麼在我太子府中潛伏數年,一次來玩弄本太子的感情?”
“你以為比起你那微不足道的感情來,我父皇母后的性命,就不重要了嗎?”
呂靜姝說著,不知從何處取來了一把匕首。
即影淵看著匕首的尖端上,蹭亮蹭亮的刀刃,心下一驚。
不等他躲開,呂靜姝已然將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即影淵看著這上面的匕首,心頭髮冷,連帶著看呂靜姝的眼神也是不帶情緒:“你這是什麼?”
呂靜姝瞧著即影淵的神情,只是動了動手中的匕首,讓匕首與即影淵的肌膚更加靠近了些,這點兒距離眼看著就能戳到即影淵脖頸間的動脈了。
而呂靜姝對此卻是仿若未覺。
當即,她只是悠哉的對即影淵提說道:“放心,本宮不會要你的性命,只是……本宮有一個要求。”
即影淵聞言,只是冷眼瞧著她,眼中盛滿了怒意。
“你這麼威脅本太子……當真是無情極了。”
呂靜姝聽著他的話,手中匕首依舊拿的穩穩的,倒是她身後的老太監,已然不著痕跡的朝呂靜姝靠了過去。
而面對著即影淵的呂靜姝,卻是不曾察覺到這一點,就這般任由老太監接近。
蘇小玉在衣櫃裡看著他們這般對峙的模樣,心下滿是著急。